“你讓我顧念舊情?好!我今日顧念舊情留你一條性命。你以後隻要在我麵前老老實實的,我就永遠替你保守這個秘密,你還可以繼續當你的趙姑娘。”
葉楚顏直起身,嘴角噙笑看著趙語嬌。
“今日是你不小心摔下了床,明白了嗎?”
她不要趙語嬌死,她要趙語嬌終日帶著恐懼和害怕活著。有時候,痛不欲生的活著才是最大的懲罰。
趙語嬌疼得快要昏死過去了,她的腦子一片混亂。
她不明白,葉楚顏既然知道了真相,為何不直接告訴裴修衍或者直接殺了自己,還要留自己一條命?
求生意識讓她隻能咬牙點頭,“明白……了……謝謝……妹……妹!”
葉楚顏走後,趙語嬌疼得昏死了過去。
葉楚顏回到蒹葭苑,換好衣服躺在床上,舉起雙手細細凝視。
左手受傷的地方還包紮著,右手指縫裏有絲絲血痕,是剛才劃傷趙語嬌的時候留下的。
她看了許久,最後苦笑道:“還是髒了。”
她再也不是那個肆意張揚的葉家嫡女。她的雙手沾染上的了鮮血,她成了被仇恨挾持的惡鬼。
這就是複仇的代價。
...
郊外,十裏亭。
十裏亭是送別外出親人的地方,是一個八角涼亭,兩邊連著官道。
現在是亥時,城門早已關了緊閉,又是正月寒冬,十裏亭四周寂靜無人。
裴修衍帶著嚴削和幾十個暗衛來到附近,讓他們用弓弩包圍這裏,他則是獨身一人走進了亭子。
亭內四角掛著幾個白紗燈籠,一個青衣男子正在獨自下棋,身後站著一個身形嫋嫋的紫衣侍女。
“南恭離?”
裴修衍怎麼也沒想到,給自己送信的居然是平陽王南恭離。
南恭離微微一笑,將一顆棋子放在了棋盤上。
“清王覺得此局如何解?”他的聲音向來如人一般溫潤。
說完又撚了一顆棋子給裴修衍。
裴修衍坐下後並未接棋,瞥了一眼棋盤,見黑白棋子幾乎都是死局。
他微微蹙眉後,麵無表情道:“本王素來和平陽王非親非故,平陽王有話直說,何必故弄玄虛。”
自從宮宴上南恭離主動和葉楚顏攀談,他就對南恭離心生厭惡。
南恭離有些失望地放下手中的棋子。
“清王定是覺得此局無解,除非破釜沉舟,最後兩敗俱傷。”
裴修衍眼神微動,唇角緊抿。
南恭離見裴修衍已有所思,繼續道:“天武大帝和皇上想用十城換王妃,王爺今日拒絕了皇上又如何?隻要裴燁是皇帝,你就是皇權下的一條走狗。”
裴修衍拍案起身,拔劍對準了南恭離的脖子,怒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南恭離身後的紫衣侍女立馬持劍對著裴修衍。
一直在外麵盯梢的嚴削命人將弓弩都對準了十裏亭的侍女和南恭離,一時間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南恭離卻不急不躁,沉穩自如。
他對著裴修衍寒氣十足的臉,慢悠悠道:“王爺不是生氣我知道此事,而是在動怒我說出了真相……”
隻要裴燁是皇帝,你就是皇權下的一條走狗!
裴修衍打斷了他。“住口!你再敢挑撥本王與皇上的君臣關係,本王立馬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