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正準備攻山的時候,裴修衍帶著一群暗衛來了,二話不說,直接上山,見人殺人,遇佛殺佛。
裴修衍仿佛一尊無情的魔神,不停地揮刀,揮刀。
他手下的那些暗衛個個深不可測,那些山匪全部如被切菜一般,被砍成了兩截,餘下的山匪四處逃竄。
這讓剿匪的官兵大受鼓舞,一鼓作氣,輕鬆拿下了天狼寨。
他們殺到天狼院子這裏的時候,抓了一個正要逃跑的山匪,這才知道,被天狼抓上山的葉楚顏和五當家穆狼一起被壓在地下了。
裴修衍聞言,瘋了一般,帶著所有人拚命挖這些土,他不敢動武力,怕傷了壓在下麵的葉楚顏,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手挖。
直到聽到下麵傳來一聲長吼,他們根據聲音挖了下去。
隻是,並沒見到五當家,隻有一個烏家少主,還正要親吻葉楚顏。
此情此景,莫說裴修衍,就是自己,也忍不住多想。
如果是自己,孤男寡女,麵對昏迷的葉楚顏,能把持住嗎?
葉楚顏叮嚀一聲醒了過來。
她對上裴修衍的通紅的雙眸,迷茫地看了一下四周,心裏頓時明白了,她沒死。
裴修衍和時鹿帶人來救了她。
葉楚顏一時間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
悲的是活著就要繼續煎熬的人生,喜的是她得救了,烏沐也得救了。
她暗中深吸一口氣,控製住自己不去看烏沐,咬了咬唇,擁住裴修衍的腰,將臉緊貼在他的心口上,嗚咽道:“阿策,我好害怕,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裴修衍將她緊緊揉在懷中,輕聲安慰道:“阿顏,我在。”
葉楚顏感覺到裴修衍的身上有濃重的血腥味,低頭一看,裴修衍衣袍下浸濕滿了血,抱住自己的手,十個指頭都爛了,血肉裹著泥巴,觸目驚心。
她拉著裴修衍的手,震驚道:“阿策,你的手?”
時鹿輕輕咳嗽了一下,解釋道:“王妃,王爺為了救你,親自帶人用手挖土,這才傷了手。”
葉楚顏聞言,再次抱緊了裴修衍,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眼圈發紅,不停低喃,“阿策,阿策……”
這幾句話就像魔咒,將裴修衍剛才看到烏沐時憤怒的心情全部平息了。
他反手抱起葉楚顏,跳出了這個坑。“走,我帶你回家。”
他跳出地麵的時候,無意瞥了烏沐一眼,這一眼,淩厲而蘊含殺氣。
烏沐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地下,掩在袖子裏的手握緊了拳頭,指尖在不停顫抖。
她活著出來了,就像自己事先想到的那樣,她與她的夫君郎情妾意,溫情脈脈。
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隻能在這裏仰望著他們,看著裴修衍抱著她越走越遠。
葉楚顏留意到了裴修衍剛才跳出來的時候,撇睨烏沐的那個眼神,帶著滿滿的不善。
烏家隻是皇商並無實權,裴修衍卻是除了皇上以外,整個大豐權勢最高的一個人,裴修衍素來占有欲極強,她決不能讓裴修衍誤會或者記恨烏沐。
趁著裴修衍還沒質問自己之前,她要先壓下裴修衍所有的懷疑。
她勾著裴修衍的脖子,生氣道:“阿策,你知道嗎?張副將在我喝的水裏下了藥,我被抓上山的時候,功力全部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