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都已經洗幹淨了,皇上表哥倒是快點呀……”

拉長語調,蘇夕還故意拉開肩膀的衣服,露出一小片白花花的肌膚。

男人條件反射一般隨即將眼神從她身上移開,轉身,略顯局促。

蘇夕咧嘴,唇角勾起深深笑意。

狗男人,說不過勞資就想用侍寢嚇勞資....勞資.......

蘇夕還沒有完全找到勝利者的興奮感,下一秒,那高大的身軀毫無預兆的朝她俯身壓來。

男人無可挑剔的五官湊到她的麵前。

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尖下巴迫使她仰麵望著他。

她的眼神,無處可逃。

“朕不介意再來一次......”

剛才還底氣十足一點不慌的蘇夕,呆滯住了目光。

“那個......床讓給你,我去外麵的軟塌上睡,我皮糙肉厚的,實在不配睡這麼軟的床。”

秒慫。

她快速將肩袖拉上來蓋住肩膀,然後微微低頭,從男人身側落荒而逃。

光著腳丫子跑到外麵的軟塌上,她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裹在了小被子裏,頭都不敢探出來半分。

耳畔回旋著那句:朕不介意再來一次......

捏著被子的素白小手攥得緊緊的。

嬌俏的臉上浮起兩片緋色,憤怒又夾雜羞澀。

立在床榻前的男人,笑意直達眼底。

那表情仿佛在說:看吧,被朕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男人長腿一邁上了床榻。

合衣而眠,眉頭舒展,好看的嘴角輪廓勾勒一抹輕笑,看上去心情極好......

寢殿裏的兩個人,一個睡在裏頭,一個睡在外頭,心思各異,但都一夜好眠。

淩君城依然在天剛開亮就離開。

經過軟榻的時候,他駐足撇過去一眼。

隻見小被子被她踢翻在地上,她蜷縮著身子側臥著,鋪散在暖榻上的青絲微亂,整個人有種無法言說的嫵媚性感。

蘇夕雙眸緊閉,睡相安靜且香甜。

僅僅就這不經意的一瞥,淩君城突然心底微顫。

此時此刻,她多像一個熟睡的孩子,讓人忍不住楚楚生憐。

剛冒出這想法,他就猛的回過神來。

呸,楚楚生憐?她不配。

俯身,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拾起地上的被子隨手朝暖榻上一扔,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蘇夕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頂著一頭蓬亂的頭發,她朝床榻的方向看去。

那裏總算沒了男人的身影,她如釋重負......

用完早膳,她坐在院子裏的杏花樹下擺了一個最慵懶的姿勢曬太陽。

垂花門口突然閃進一抹身影。

那人低垂著腦袋,蓬頭垢麵,完全看不清五官。

他身上的衣衫都碎成了布片,破爛不堪,模樣十分窘迫。

一步步朝蘇夕走來,看上去搖搖欲墜,隨時都會倒下去的樣子。

愣了一下,蘇夕緩緩從躺椅上坐起來。

唉,這年頭,乞丐都上門乞討了,看起來挺可憐呀。

“兄弟,我剛被扣了月錢,能給你的就這麼多了。”

說著,蘇夕從兜裏掏出了幾塊碎銀。

手都遞出去了,想了想又收了回來,重新裝回兜裏一些,剩下唯一的一塊碎銀攤在掌心。

剛被狗男人扣了俸銀,眼下日子也不好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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