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了起來,這張麵孔曾在門縫裏出現的短暫,至今印象深刻。
對方悠閑的,在和一位青衫老者坐在亭子裏喝茶。那老者看起來六旬有餘,眼光令人感覺到冷靜的可怕。二人在這裏早已等候多時。
此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雲海劍宗的那位門值弟子,陳成。
隻不過,此時已經沒有了在門縫中的那種慵懶與不屑,反而還精神的很。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仿佛能將人看穿一般。
在方天翼看到陳成的同時,二人目光一碰。
亭中的陳成,也已認出了這雙眼睛,就是這雙眼睛讓他倉促避開。
不,是逃避開來。
本已後悔許久的陳成,目光一下變得堅定起來。
當時,雖說是要事,倉促不已。
可過後總讓他感覺像逃兵似的,如鯁在喉。似乎已化作心底的一個恥辱印記。
畢竟他是雲海劍宗內宗的弟子,眼下他最想要做的,就是抹掉這個印記。
這個印記對他太重要了,這半日來多次觸發浮現。甚至他能感覺,已達到要影響到他自身的修煉。
陳成順手從亭子的茶桌一側拿起寶劍,站起身來,緩緩走到丁字路口上站定,盯著方天翼。
寶劍在他左手上打著旋,仿佛那劍長在手掌上一般。
待方天翼走到跟前之時,左手猛然一攥寶劍,突然向前一伸,就阻住了方天翼的去路。
“我且問你,你是劍宗什麼人?”
前行之路被阻,方天翼停了下來,隻覺眼前之人好怪。
這不脫褲子放屁麼!
當時在大門前問他此地是否是劍宗,他隻是慵懶的伸出手指,在門縫中向上指指門上的‘雲海劍宗’四字,現在竟然和一老者跑到這裏反問自己。
方天翼眼角餘光看向亭子上端坐的老者,那老者如醉眼朦朧一般,眯著眼睛,端著茶杯,正在品茗。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亭中老者的覺察之中。
不過是片刻之間,陳成一晃橫在身前的寶劍,不耐煩道:“小子,聽到沒,我在問你話呢,你是劍宗什麼人?”
“難道這就是雲海劍宗的待客之道?我曾在山頂大門前問你,你到現在也未作答!”方天翼不答反問。
兩雙瞪大的眼睛,如兩團火焰一般,就撞到了一起。
一股沒來由的情緒,一下令陳成緊張起來。或許是不久在大門前的逃開、或許是亭中的老者、或許是這對眼睛。
這陳成眼睛一眯,再次睜大眼睛。隨著眼睛的睜大,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方天翼的眼睛也感覺到怪異的不適,他靜靜的承受這種異常,一動不動。
二人對峙了片刻,雖未交手,但已交鋒。
陳成仿佛又看到了對方眼神中升騰的翻江倒海般的神秘,他的心神不由得一動。
方天翼也感覺自己有被對方的目光射穿之感,這種感覺之前就出現過,他也不斷睜大了眼睛,抑製眼睛的不適。
然而,隨著方天翼眼睛的睜大,陳成反而更加不適。
對方眼神深處的翻江倒海般的神秘似不斷放大,恍然之間,陳成的心神似乎進入一個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那裏能感覺到星星點點,倒似暗夜一般,在漸漸吞噬他的神目感覺。
再次動用那神目異能,仍然瞧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決不相信,這少年的眼神深處竟是星空。
麻蛋,眼不見為淨,不看也罷!
這位連竅穴都未開之人,怎麼可能,一定是自己的感覺出錯了。
陳成身上忽然一暗。
也就在此時,亭子上突然傳來老者的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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