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望見巍峨冰山崩塌的那一刻,危險而宏壯的意向令人心馳神往。無法移開目光。
禪院甚爾滿意地看到自家小孩臉色臭起來。
另一邊那個不認識的粉發男孩,也對他投來算不上友好的目光。
禪院甚爾了然於心。這一個也是啊。
和成熟男性相比,他們倆果然還是……就像青澀的毛頭小子。
危機感。
不服輸,好勝心。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緊張起來。應該是擔心等下的任務能不能獲勝吧。
我在掌心敲了一下,說:“哎嘿,那我們就一起約會唄!”
我放下說明書,迎上看過來的驚詫目光,坦然道:“這樣惠和悠仁都可以擁有鏡頭了。”
戀愛綜藝,戀愛感以外,曝光率也是很重要的。無論是客串電影即將上映的悠仁,還是一直在演藝圈深耕的惠,多出現在大眾眼前,留下印象是很重要的。
虎杖悠仁忽然苦笑起來。
“怎麼了?”
“沒什麼……”他撓了撓頭,歎了口氣,“忽然擔心你會開竅的我果然想太多了。”
即使是情商高如虎杖悠仁,有時候也會說出這樣無自覺瞧不起人的話呢!論戀愛綜藝,我可是做過很多功課的!
憑什麼說我不開竅!
這份憤懣延續到我們下車,經過簡單的培訓。在中午前,我們就可以走馬上任了。
節目組早就準備好了和店內製服統一的服裝,尺寸按最開始合同上填寫的製作。穿起來十分合身。
隻是……
我抖開深黑色的布料,看著眼前展開的製服,不禁疑惑。是……弄錯了嗎?
我拿著製服走出更衣室,禪院甚爾作為飛行嘉賓,也要參與到任務中來,至於是幫忙還是搗亂,是幫誰還是全都不幫,就要看他的選擇了。
這也是節目試圖製造的看點之一。
所以他也需要換上製服。
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他穿著十分不合身的女仆裙。頭上歪歪扭扭不耐煩地戴著花邊頭箍,緊繃的胸肌幾乎撐開花邊圍裙,紐扣也岌岌可危。裙長更是短到離譜,露出健碩的大腿和勒在腿上的雪白中筒襪。斜斜靠在更衣室外麵等我們出來,嘴裏還叼著一根煙。
我覺得我要暈倒了。
“禪院先生,這裏是禁煙區!”我生氣地說。
我發誓他絕對不滿地嘀咕了一聲“麻煩的女人”,像被抓到偷吃外賣的貓那樣鬼鬼祟祟收回爪子,又擺出傲慢和理直氣壯的樣子翹著尾巴走開。
禪院甚爾把煙熄滅。就這麼會兒功夫,虎杖悠仁已經換好了衣服走出來。
等等、等等!
我忽然意識到說明書上含糊其辭帶過去的內容原來要我們穿上製服……是——
我看了眼手中剪裁合度的執事裝,又看了看愣了下,對我笑起來擺擺手的虎杖悠仁。感到大腦一陣接一陣的眩暈。
——我穿執事裝,他們全都穿女仆裝的意思嗎?
虎杖悠仁的衣裝倒是尺寸正好,隻是裙長也短得過分。運動員的雙腿肌肉充滿爆發力,平日包裹在長褲裏,完全看不出來如此精幹強壯,每一塊骨骼肌肉都恰好,想必體脂率一定低得驚人。
上身雖然合身,但也沒有女性特有的柔美。線條堅硬利落,男性的陽剛之氣。
這看起來完全沒有女仆的嬌俏可愛,反而健氣活潑,有種少年人特有的活力。朝我揮手時,領飾上的虎斑紋毛球微微搖晃。毛絨絨的。
……嘛,也不是不可愛。
既然確定沒問題,不是工作人員拿錯了衣服。那我也乖乖退回更衣室換衣服。換到一半忽然想起來,伏黑惠這次怎麼動作這麼慢?
直到我換好走出來,他的更衣室門還是緊緊關閉的。
“惠?”我出聲,“你沒事吧?”
“……”
靜默了十幾秒。忽然響起門把被擰開的聲音。
伏黑惠平靜地走出來,看著我們,說:“可以開始了嗎?”
如果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耳朵根沒有紅到爆炸,或許我還以為他和他父親一樣,為了出場費坦率地接受了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