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勞?

秦晚晚癟嘴,她確實挺缺錢的。

不過她卻是搖頭:“聽人描述著畫,這我做不來,這還得你們專業的畫手做。”

錢是好東西,可這錢秦晚晚掙不上。

為了畫好骨骼,她學的是寫實素描,聽人描述著畫,她還真是不會。

聽到秦晚晚說不會,霍橫飛隻得吩咐陳房:“小房,那你去把剩下的畫完,連夜印出來,明天早上就要貼出去。”

陳房無奈的點頭:“好嘞,飛哥!”

秦晚晚看沒她的事了,試探的問霍橫飛:“那我可以走了嗎,剩下的人我也沒見過,應該……沒我什麼事了吧!”

霍橫飛想了想。

“可以了,你先回去吧!”

秦晚晚舒了口氣,嘴角露出了月牙一般彎彎的笑。

她對著霍橫飛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走了。

陳房看秦晚晚要走,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焦急,他還想拜師呢,怎麼人就這麼走了。

不過他現在又不能出去追,他手上還有兩張畫像要畫呢。

他畫的不僅沒有秦晚晚好,也不如秦晚晚快,一分鍾也耽誤不起。

秦晚晚到了巡捕房外麵,一下就找到了被停在街角的馬車。

她爬上馬車,馬車裏一股尿騷味。

容嬤嬤居然在麻袋裏尿了……

不過她現在顧不上這些,她使勁兒拍了一巴掌容嬤嬤,聽見了裏麵傳出了細弱的嗚咽聲,確定容嬤嬤還活著之後,就準備趕著馬車走了。

她縱步跳下馬車,將套馬繩從一旁的電樁上取下來,然後重新跳到馬車上,拿起了趕馬用的馬鞭。

一鞭子下去,馬兒就往前走了。

夜已經深了,天上掛著一輪圓月。

秦晚晚內心焦急的不行,因為她並不認識去秦家的路。

身上又沒什麼錢。

她剛剛應該問巡捕房要前麵那五張畫的酬勞才對。

可惜她隻顧著走人,一時間沒想那麼多。

現在她肯定不可能再返回去了,她殺了人,馬車裏又捆著人,她現在隻想離巡捕房遠一點,再遠一點。

都怪霍連城,突然就提出和離。

要是再早一點,她至少可以準備一下再出來,也不用弄得這樣狼狽。

她上輩子救死扶傷,報效祖國,也沒做過壞事啊,也不知道這輩子怎麼就這麼倒黴!

她趕著馬車,昏黃的月色灑在她煞白的臉蛋上,剛剛在人前還那麼自信的她,這會兒內心喪氣到了極點。

她又累又餓,胸口起伏不定的喘著粗氣,病痛折磨著她,她突然有些想哭了。

眼淚在眼眶裏轉圈,不過她倔強的抬起了頭,不讓它流出來。

她苦笑了一下,現在又不用裝可憐在別人麵前演戲,要哭給誰看呢?

她要做鐵打的秦晚晚。

上輩子她從來沒讓自己哭過,因為她沒有一哭就有人哄的命。

一人,一馬車,一條寂靜的街道,形成了一幅潑墨一樣的畫卷。

秦晚晚漫無目的的趕著馬車。

突然,旁邊的巷子裏開出來一輛福特汽車,它停在了馬路中間,擋在了秦晚晚馬車的前麵。

秦晚晚不得不拉住韁繩讓馬車停下來。

她在等著汽車掉頭離開。

但汽車橫在路中間之後就沒再動。

車門被人從裏麵推開,從車上跳了個人下來。

他踏著大步往秦晚晚的方向走。

秦晚晚感到奇怪,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她看著汽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