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對容嬤嬤的表情感到滿意。

她不再多說,轉身出了馬車和車夫並排著坐在外麵。

不過馬車夫覺得她這樣坐在外麵並不妥。

“小姐,您還是坐進去吧,外麵冷,您又是個女子,坐在外麵拋頭露麵會被人說閑話的。”

車夫語重心長,他家中也有一個和秦晚晚差不多年紀的女兒,看秦晚晚坐在馬車外麵,車夫隻當是孩子小不懂事貪玩。

秦晚晚搖頭:“無妨,你隻管趕你的車就是了!”

她不是不想坐到馬車裏麵,隻是容嬤嬤身上的味道……

怎麼說呢?

嘔——

明白了叭!

柳小如正在家裏算莊子上的進賬,管家賀應德急匆匆的走進了她的房間:“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回來了。”

“回來了就回來了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倒是你,怎麼大白天就進我的屋子,當心讓人看見了說閑話。”柳小如依舊翻著賬冊,對秦晚晚回來不以為意。

柳小如沒有念過書。

她以前是秦晚晚娘親的貼身丫頭,是秦晚晚的娘親教會了柳小如識字算賬。

賀應德看柳小如不慌不忙的樣子十分不耐:“可秦晚晚是帶著容嬤嬤回來的,夫人前幾日從霍家回來,不是說容嬤嬤已經被秦晚晚杖斃了嗎?”

“什麼!”柳小如驚呼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容嬤嬤沒有死,那秦晚晚為什麼要撒謊,難道秦晚晚從容嬤嬤那裏知道了什麼?

秦晚晚現在捆著容嬤嬤回來是什麼意思,回來對質,還是興師問罪?

賀應德臉上一片陰霾:“早就跟你說了,容嬤嬤的死一定要確認,你看看你辦的這叫什麼事,秦晚晚現在已經押著容嬤嬤在前廳見秦正延了。”

“要是容嬤嬤把你我的事情抖給秦正延了,我們倆都得完蛋。”

柳小如又是害怕又是不服:“你說的倒是輕巧,容嬤嬤可是被霍家扣下的,我已經上門去要人了,人家說容嬤嬤沒了,我能怎麼辦,我還能去霍家搜人不成。”

“行了行了,現在爭這些有什麼用,還是趕緊去前廳看看吧,看看局勢還能不能扭轉,那容嬤嬤的兒女丈夫賣身契都在你的手上,想來她也不敢輕易出賣你的。”

柳小如聞言隻好穩了穩情緒,然後火急火燎的往前廳走。

秦晚晚綁著容嬤嬤到秦家的時候,並沒有從秦家的正門進,而是去了西邊的一個側門敲門。

秦家現在的下人多是柳小如的人,但是西邊的側門不同。

西邊是秦家的廚房,因為位置偏遠,側門少有人用,在廚房負責燒火的福伯就住在側門旁的一間屋子裏。

福伯在秦家燒了三十幾年的火了。

其實燒火這樣的事情是不需要專門的人做的。

福伯年輕的時候出過意外,左腿落下了殘疾,走路有些簸,秦正延見他可憐,就給他在秦家安排了個燒火的閑差。

並且因著福伯走路不方便,把福伯的住處安排在了離廚房不遠的地方。

福伯對秦家的忠誠度,是百分之百不會動搖的。

他對原主很好,經常拿廚房的東西給原主吃,所以原主的記憶裏對福伯的印象特別清晰。

正是因為原主對於福伯的這份記憶幫了秦晚晚,她到了秦家就直接從西門進了秦家,並且讓福伯通知秦正延到前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