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北在心底替淩霜感到不值,他覺得,淩霜都可以為了霍連城赴死,霍連城就不該負了淩霜。

霍連城聞言冷笑了一下:“你說辜負,我與淩霜從未有男女之情,何談辜負。就像是你,你一直喜歡淩霜,淩霜卻不答應你,難道是淩霜辜負你了嗎?”

周向北冷不丁的被說中了心思,頓時就低下頭沉默不語了。

可霍連城沒有就此打住,他緊接著說道:“還有,沒錯,秦晚晚是我奉父母之命娶的,可這並不影響我對她的感情,說起來,她才是我霍連城明媒正娶回家,一生都不應該辜負的人。”

自打那日在煙城與秦晚晚分開之後,他的腦海中日日都是秦晚晚的身影。

初見時的悸動,給她喂藥時她唇齒之間的甜味,她捉弄人之後眼中的狡黠,分開時的冷漠倔強。

一幕幕的,像是電影一般的在霍連城的腦海裏回放。

霍連城再怎麼情商低,再怎麼遲鈍,也明白自己是動心了。

為什麼會動心,霍連城也不知道。

感情上的事情如果說的清楚原因,這世上又哪來的那麼多的癡男怨女?

霍連城隻是知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處理完渭城的所有的事情,然後回到秦晚晚身邊跟她解釋清楚一切,重新擁她入懷。

現在,他還沒有處理好手上的事情,卻在渭北碰到了這幾日心心念念的人,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霍連城心裏五味陳雜。

他將望遠鏡放在衣服兜裏,轉身打算從房頂下去。

馮國商的軍車經過重重的檢查之後已經快要開走了。

霍連城打算去跟蹤馮國商乘坐的軍車,隻有離秦晚晚更近一些,他才能安心。

這時候周向北突然又開口叫住了霍連城:“連城,你快回來!”

“我已經決定暫時不動手了,你別說了!”霍連城的聲音冷徹刺骨。

周向北焦急的說道:“他娘的,讓你回來就回來,你快來看看,馮國商的車停了,他被之前那個喝醉的女人,用槍指著頭推下了軍車。”

霍連城聞言一驚,他聽見了樓下的躁動聲,趕緊重新貓回了屋頂。

隻看了一眼,霍連城就被下麵的場景深深的震住了。

樓下的街道上,秦晚晚背靠著軍用汽車,在馮國商護衛隊的重重包圍之中,單手執槍懟在馮國商的腦袋上。

馮國商的雙手被一雙手銬銬在背後,被槍指著頭的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手上的手銬,是秦晚晚從巡捕房順的。

原本,秦晚晚是沒有想這麼快就跟馮國商撕破臉的,可馮國商這個色胚,上了車就想要對秦晚晚伸出鹹豬手。

眼看著馮國商那雙長滿老繭的手差點就要放在她的腰上了,秦晚晚覺得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當機立斷的從大衣裏掏出了從梅姨那裏搶來的勃朗寧手槍,迅速的舉起懟在了馮國商的太陽穴上。

車內空間狹窄,被槍指著頭的馮國商動彈不得,再加上他現在權力大了越來越怕死,恁是沒敢反抗秦晚晚。

秦晚晚用槍指著馮國商下了車。

馮國商用的是軍車,太紮眼。

秦晚晚要求馮國商給她換車,她打算開車劫持著馮國商逃走。

現在是軍閥管製的年代,土地被分割,天下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