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允許自己在醫療問題上犯任何低級的錯誤。
力求完美。
部隊裏很多兄弟都怕她。
傷沒好徹底她都不讓他們出院。
秦晚晚將聽診器掛在脖子上,腳步匆匆的往樓下走。
霍連城不遠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後。
她有正事忙的時候,霍連城再怎麼心癢難耐,也不會上去打擾她。
他指尖的薄繭輕輕的劃過剛剛親吻過她的唇瓣。
那種甘甜的滋味還在,
不是因為糖。
是她口中獨有那種少女的清香。
他給她喂中藥的時候,就感受到過這種味道。
很甜……
秦晚晚徑直走到了霍橫飛的病房,推門走了進去。
霍橫飛半靠在病床上,望著窗外入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門被推開,霍橫飛才有些茫然的轉頭看向門口。
他看見秦晚晚掛著聽診器,穿著一身幹練的衣服從門外走了進來,眼裏劃過一抹驚豔。
眼底禁不住浮現出一絲絲的欣喜。
她怎麼什麼都會?
生死關頭,連霍橫飛自己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做出那樣的舉動。
他向來覺得自己是冷漠自私的人。
梅香讓謝姨娘虐待成那樣,跪在地上求他救命,他都沒有絲毫心軟。
他明明就應該是個無情的人才對。
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動了情。
才認識幾天的時間而已。
秦晚晚就像是四月的春風一般吹到了霍橫飛的心裏,趁虛而進,無孔不入。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淪陷的呢?
也許是從看見她筆下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像開始的,或者更早,從他在大街上看見她殺了人,眼中的流露出驚恐的時候就開始了。
是的,霍橫飛是看見了秦晚晚殺人的。
遠遠的,就看見了。
一清二楚。
不過他沒有拆穿她。
因為他覺得震撼,覺得她了不起。
第一次執行任務殺人的時候,霍橫飛幹嘔了半個晚上。
秦晚晚比他要淡定從容多了。
霍橫飛甚至覺得慶幸。
慶幸看見秦晚晚殺人的隻有他。
他以為,他隻是欽佩的她的勇敢,卻在不知不覺中就丟掉了他的心。
萬劫不複。
沒錯,就是萬劫不複,這才幾天啊,生死關頭他居然下意識的就以她的安危為先。
他看著她拿著聽診器,一步步的走到他的身邊。
秦晚晚拿出手裏的棉簽伸到霍橫飛的麵前,自然的開口:“張嘴。”
霍橫飛聽話的把嘴的張開。
秦晚晚將棉簽伸到霍橫飛的口腔中,查看他舌苔的顏色。
濕潤,薄白見底,是健康的。
霍橫飛雙眼一瞬不瞬的看著秦晚晚,她彎著腰離他很近,霍橫飛能看見她每一根粗長的睫毛,在她潔白的眼瞼下麵發著幽幽的光。
他正想開口說話,霍連城就從病房外麵跟了進來。
霍橫飛歡快雀躍的心。
立馬就沉了下去。
沉至穀底。
他跟過來了。
霍橫飛覺得心裏沉甸甸的,說不出的煩悶,他幹脆合上眼睛,誰也不看了。
秦晚晚以為霍橫飛是累。
她將聽診器放在霍橫飛的胸口。
嫩白的手順著他的肺從右到左依次仔細的聽,她擔心他髒器上出現什麼沒有發現的內傷。
一切都很好。
心髒的跳動結實又有力。
隻是心跳的頻率,似乎快的有些過分?
秦晚晚想著拿起霍橫飛床頭的病曆卡,寫下了心電圖複查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