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部已經血流成河。
為了盡快找到出血點,秦晚晚直接讓一旁輔助她手術的軍醫用生理鹽水對胸腔進行衝洗。
薛和現在是單肺通氣,右側的肺組織像是沒了氣的氣球一般萎縮在一起。
秦晚晚在右側肺葉上找到了出血點,她對肺部損傷和支氣管動脈進行了縫合。
縫合完成之後,她讓身邊的軍醫幫她縫合皮膚,她繼續密切關注薛和的呼吸、血壓情況。
好在,呼吸和血壓都在逐漸好轉。
整個開胸手術,從開胸到縫合,用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薛和這算是幸運了。
他還有單側的肺可以自主呼吸換氣,要是兩側肺都受到損傷,那大羅神仙都難救回來了。
從死門關走了一趟的薛和終於活過來了。
白雪知道薛和脫離危險之後,震驚到說不出話。
要知道爆震性肺損傷在戰爭中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薛和還是受傷挺長時間之後才被從外麵送回來。
他能活下來,這對所有懂得醫學的人來說都算得上一個奇跡了。
白雪想著,就是她的師傅,麵對這種棘手的傷情也隻能扼腕歎息。
她甚至有點後悔沒有跟進去看看。
薛和脫險了,白雪想著他需要人照顧,就起身打算離開醫院,去找住在旅館的白冰。
因為事發突然,還沒有人把這事告訴白冰。
這兩天白雪都在醫院照顧韓勳,她要出去,便很自然的將自己的去向告訴了韓勳。
外麵的天黑漆漆的,韓勳想了想跟在白雪身後一起出了醫院。
白雪問他跟著做什麼。
韓勳解釋道:“你不是薛和的大姨子麼,薛和這次出事是為了救霍司令,能為霍司令豁出去命的人那對我來說就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這大晚上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出去,萬一出點什麼事情,我怎麼和薛和交代。”
“就是因為薛和是我妹夫,你就要跟我一起出去?”
“要不然呢,你不會以為我看上你了吧,小寡婦。”韓勳睥睨了白雪一眼。
白雪原本恬淡的臉上突然有些冷了:“以後不要在叫我寡婦了。”
她恨死這種說法了。
“開個玩笑嘛,你看你至於麼。”韓勳說著尷尬的摸了摸頭。
女人怎麼這麼小氣。
白雪腳步頓了頓:“玩笑麼,可我並不覺得好笑。”
因為韓勳在白雪狼狽的時候,給過她一塊方帕,又在白冰麵前替白雪出頭。
所以這幾天白雪對韓勳的話裏帶的刺都選擇了視而不見,默不作聲。
但忍耐是有限度的。
忍讓不代表她好欺負。
一而再再而三拿她丈夫去世的事情來取笑她,這讓白雪心裏膈應。
她不再搭理韓勳,幾步就走遠了。
韓勳的手術,還有在醫院輸液的時候的飯菜都是她在操心的,算起來,也算還了韓勳的情。
道不同不相為謀,白雪覺得自己該還韓勳的情都還了,也不需要再和他來往,免得老聽他出口傷人。
韓勳見白雪臉色不好的走遠了,掉頭就打算回醫院。
他是好心好不好,也不知道白雪跟他甩什麼臉子。
秦晚晚安排好薛和後續的治療,滿身疲憊的打算回到霍連城住的病房的時候,遇到了韓勳。
她看了看韓勳手上纏著的紗布,隨口問道:“你的手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