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晚晚的攙扶之下,霍連城終於還是來到了周向北住著的病房外麵。

秦晚晚鬆開了霍連城的手:“你自己進去吧,動作幅度小一些。還有,記住,不管你們的談話的內容怎麼樣,談話結果怎麼樣,答應我,不能生氣,不能動怒……”

看著秦晚晚喋喋不休的交代,霍連城心裏暖洋洋的。

他知道秦晚晚這是在擔心,怕他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又犯了病。

“你這麼擔心我情緒受到影響,犯病,為什麼還讓我去見他?”

“我還不知道你,口是心非,你要是不去勸勸他,趕明兒他真絕食把自己作死了,你心裏不得內疚死,好了好了,你快進去吧!”

說著秦晚晚就轉過了身,她坐到了走廊裏的木製長椅上。

霍連城回頭看了一眼秦晚晚。

終於還是推開了周向北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李鐵柱拿著霍連城的行李。

他見霍連城進了周向北的病房,才走到秦晚晚的身邊,說道:“對不起,嫂子,是我多事了。”

秦晚晚靠在長椅的靠背上,慵懶的搖了搖頭:“你做的對,霍連城是什麼樣的人,你們跟在他們身邊多年心裏應該明白的,他不會願意你們擅自替他做主的,以後再有這種事,及時告訴他。”

“這次的事,幸好你說了,真等出了事,他不好受,你們也別想好過。”

霍連城進去沒多久,就從病房裏麵出來了。

雖然他努力的故作輕鬆,但秦晚晚還是從他的眼底察覺到了一抹沉重。

看來霍連城的勸導,在周向北那裏並沒有起太大的作用。

出了醫院,衛皿已經開著車在等著了。

李鐵柱拿著行李坐到了副駕駛。

秦晚晚扶著霍連城坐到了後排。

上了車,秦晚晚才開始跟霍連城打聽起周向北的情況。

霍連城也沒有隱瞞,周向北已經存了必死的決心,霍連城進了病房之後,他先是向霍連城懺悔道歉,隨即就求霍連城打死他。

那天在渭北城外,周向北就已經存了必死的決心。

他真希望霍連城的大炮能轟死他。

誰知道,他卻是大難不死。

活下來了。

周向北從來沒有為活下來欣喜過,一個廢人,還活在這世上做什麼。

霍連城的出現,並沒有讓周向北的心理得到任何的轉變。

反而他找到機會向霍連城道了歉,心裏沒了遺憾,求死的心更重了。

殘廢了,就不想活了,這種秦晚晚見的多了。

隻是周向北……殘的還沒那麼徹底。

沉默了一會之後,秦晚晚說道:“其實筋脈斷了,是可以縫合起來的,就算不能恢複如初,正常的生活,走路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筋脈就是肌腱,在後世,已經形成了非常完美的肌腱吻合術,所以筋脈斷裂的人通過手術是可以恢複的。

這個手術的難度不大,秦晚晚完全可以做到。

秦晚晚心中思慮了一下這件事,雖然周向北真的討人厭,可是他的所作所為畢竟沒有對秦晚晚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所以給他做個手術,也不是不可以,就算是為了讓霍連城安心吧。

想不到,霍連城聽到秦晚晚的提議之後拒絕了她:“據我所知,你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所以你大可不必,為了我改變自己,你做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