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落在了原本放小藥箱的抽屜裏,初見時他遞給白雪的那塊方帕被疊疊整整齊齊的放在裏麵。
韓勳突然勾唇笑了笑。
他想起了那小戰士吐的白雪滿身汙垢的樣子。
原本那一瞬間他該是覺得白雪髒的,可卻沒來由的覺得那樣的白雪很美,並且鬼使神差的將方帕塞給了白雪。
“你一定要對我負責到底,我不僅在你這裏失了我的童子身,還丟了心。”
韓勳說話的時候,白雪正在拿鑷子夾韓勳手上的腐肉,她被韓勳說的話驚了一下,手上沒把持住在韓勳的傷口上紮了一下。
“哎呦!”韓勳疼的尖叫了一聲,他臉上略帶調侃的神情瞬間被痛苦取代:“你輕點啊,想謀殺親夫啊!”
白雪本是有些歉疚的,聽見韓勳的話之後,臉色一下就冷下去了,她將藥膏塗在韓勳的手上,不冷不熱的開口:
“知道我喜歡謀殺親夫就好,這種事我又不是沒做過。不過,好像也不對,你還不是我的丈夫?”
言外之意,你都還不配被我謀殺。
包紮完傷口,白雪將小箱子收好,重新扔到了抽屜裏,她拉開門對著韓勳做了個請的姿勢:
“天不早了,韓副官該回了,我也得睡覺了,明天還得值早班呢!”
韓勳看了看手上的傷口,滿臉苦惱的看著白雪:“你真要讓我這樣去騎自行車,趕回軍營去,我這樣到了軍營,你才綁好的紗布非得讓血染紅了不可,很疼的。”
白雪看了看韓勳的手,指了指外麵的病房:“你去找個病房住著,那麼多床,幹嘛就得賴在我這。”
“那些床我要是能睡的下去,我就不用天天回去了,別人睡過的床單,我根本就睡不下去。”
這一點,韓勳倒是沒有撒謊,他潔癖嚴重,別人睡過的床,躺在上麵會很不自在。
白雪聽到韓勳的話愣了愣,她隨即問道:“連別人睡過的床你都接受不了,那別人睡過的人呢,你就能接受了?”
韓勳還真就被這話問住了,這特麼是一道送命題啊!
看韓勳說不出話,白雪也不逼迫他,她站在門口,臉色平靜的看著韓勳。
兩人這樣僵持了一會,韓勳才歎了口氣,說出了他的答案:“除了潔癖我還有強迫症,你的過去我沒有參與過,所以我沒資格介懷,但現在你屬於我了,我不能讓屬於我的東西再被別人碰,人也一樣。”
“你無非是擔心我介懷你的過去,但是我想說的是,若真真要說你的過去,我隻後悔沒有早點遇見你!”
白雪聽完了韓勳的話,在門口站了好大一會,才伸手把門關上。
“我的床床單被罩也是我睡過的,這你就睡的下去了?”
韓勳搖頭:“你我都睡了,你睡過的床單自然跟別人不一樣。”
白雪點點頭,這回答,夠可以。
她走到桌子旁邊,從櫃子裏拿出一套軍用被,往她對麵的床上走:“這被子是軍營裏發的,我在醫院領了被子,所以軍被放著沒用過,我幫你把床鋪好,你今晚就睡這,明天早點走,不要讓人看見了。”
韓勳看著白雪鋪被子的背影,嘟囔了一句:“啊!我不能跟你睡一個床啊?”
這話白雪沒聽清楚,她放下被子,回頭問韓勳:“你剛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