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心中疑惑不已。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就對姑娘的為人下結論,事情的真相如何,福伯還是決定在問過姑娘之後再說。
可是想是這樣想,這件事做起來卻不容易,霍家是大家,而福伯隻是個三等雜役,他是沒什麼機會和姑娘私下碰麵的。
他一直尋找機會,直到等到姑娘回門的那一日。
福伯在姑娘出了霍家之後,便立馬跟了出去,他一路跟著姑娘到了姑娘的娘家。
姑娘的娘家家境一般,宅子裏的下人也少,福伯趁著這個機會翻牆入院,直接尾隨著姑娘去了姑娘住著的閨房。
待到姑娘的夫婿離開之後,福伯才現了身,打算與姑娘說墨修的事情,怎知他還未曾現身,一個打扮精致的婦人又來了姑娘的院子。
福伯隻好再次躲起來。
來的婦人,是那個姑娘的娘。
婦人步履匆匆的,入了院子之後,便對姑娘噓寒問暖了一番,這些話都被躲在暗處的福伯聽了個明明白白。
突然,婦人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個福伯也很想知道的問題,她問姑娘:“女兒,你老實告訴娘,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那墨修的,還是儒方的,若是……
若是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墨修的,那娘就去給你弄副打胎藥來,你可不能把墨修的孩子生在霍家啊!”
婦人語重心長,看著姑娘的眼睛滿是焦慮。
而躲在暗處的福伯也拉長了耳朵。
那姑娘沉默了一會之後,她摸著已經有些顯懷的肚子說道:“娘親,這孩子就是霍儒方的,我騙你作甚,儒方也在霍家所有人跟前承認了這個孩子,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婦人聽了姑娘的話,使勁的拍了拍胸口,似乎總算是放了心。
而站在門外的福伯,一顆心卻是沉入了湖底,因為他親耳聽到了墨修喜歡的那女子說,說她肚子裏的孩子的霍儒方的。
既然是姑娘親口所說,福伯也就沒什麼好問的了。
他悄悄的離開了。
沒再打擾那個姑娘。
福伯想著,墨修既然深愛這個女子,那知道姑娘如今的生活,肯定也會選擇祝福她幸福吧!
離開姑娘的家之後,福伯決定去看看墨修的父母,去了墨修以前居住的家,才知道墨家早就已經舉家搬遷。
沒有接到墨修喜歡的姑娘,也沒有遇到墨修的家人,福伯隻能悶悶不樂的踏上了回歸軍營的路。
到了軍營,看著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墨修,福伯是含著淚告訴墨修真相的。
他親眼看到,墨修眼中的那一縷光,就此泯滅。
之後的墨修,就此全身心的投入了軍隊的建設之後,沒過多久,他就以煙城為名,成立了赫赫有名的煙城軍,成了鎮守煙城一方的軍閥。
雖然煙城軍以煙城命名,墨修此生卻再未踏入過煙城一步,福伯知道,他這是不願再踏入這個處處都是心上人影子的城池。
後來,福伯又繼續跟著墨修走南闖北了幾年,直到後來出了事福伯傷了腿,才悄悄的離開了墨修,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福伯將思緒從遙遠的記憶裏拉了回來。
其實這些事已經過去太久了,日月變遷,時光如白駒過隙,福伯早對這件事模糊了印象。
直到看見了霍連城,這些事又才重新在霍連城的記憶裏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