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淮兒到底做錯了什麼事,你竟然要置他於死地,他,他是老爺的兒子啊!”這話說的,柳姨娘自己都沒有底氣。
這副樣子看得秦正延又是一陣心煩,他冷哼了一聲:“哼,你教的好兒子,他在晚晚大婚的前一晚,將晚晚推入湖中,意圖害死晚晚,小小年紀就如此心狠手辣,這樣的孩子還留著做什麼,打死他世上就少個禍害。”
秦正延說這話,就是想用打死秦永淮來逼迫秦歡歡和柳姨娘說出真相。
柳姨娘見秦正延發了狠,確實怕了,她心裏一橫,就把所有的罪責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老爺,淮兒冤枉啊,晚晚大婚前夕確實落水了,可那不關永淮的事情。要怪都怪我,是我把晚晚推入水中的,因為晚晚撞破了我的醜事,我怕晚晚說錯話,才對她起了殺心的。
老爺將我千刀萬剮都行,隻是……此事與淮兒無關,還請老爺念在父子一場的份上,原諒淮兒的童言無忌。
他隻是想護著我,才攬下了不屬於他的罪名。”
柳姨娘剛開口的時候,語氣中還有些悲鳴哀戚。
說到後來她反而平靜起來。
從她決定將罪行認下開始,她就已經知道了自己難逃一死。
誰願意被活活打死呢,可是為了自己的兩個孩子,柳姨娘決定認了。
畢竟,都是她犯下的罪孽。
被關在那一方小院子裏,也不過是苟活於世,不如將這生的機會,留給兩個尚未成年的孩子。
況且,柳姨娘這事兒,要不是秦正延心善,換做其他人家,柳姨娘可能早就被沉塘了。
已經偷得半年的命了,想通了之後,柳姨娘反而沒那麼怕了,她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沉聲說道:“請老爺杖斃我吧!”
站在一旁的秦歡歡,始終都是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她看柳姨娘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想著她去讓柳姨娘認罪的時候,柳姨娘千般不願,現在聽到秦永淮要被杖斃了,她立馬就把罪責擔下了。
真是重男輕女。
秦歡歡卻忘了,柳姨娘哪怕冒著自己一死的風險,也未把秦歡歡這個真凶交出來。
再看秦永淮,早就哭成了淚人。
秦正延看了一眼屋中眾人,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柳氏,我雖未曾抬你為平妻,但這些年你秦家待你不薄,你是袁氏的丫鬟,袁氏待你如親姐妹,我不願意留你,是她求著我把你留下。”
“秦家誰待你不好,你說說,你竟然克扣晚晚的嫁妝,任由你的孩子欺負晚晚,甚至對她痛下殺手,如此惡毒,簡直蛇蠍心腸,我本想放你一條生路,可你實在是太令人寒心了,既然謀害晚晚,推晚晚入水這件事,那好,我就成全你。”
“來人啊,將柳氏下去,即刻,杖斃。”
柳姨娘心如死灰,絕望的跪坐在了地上。
很快的就有下人圍到了柳姨娘身邊,拖著柳姨娘往外麵走。
秦永淮痛哭失聲,他下意識的去看秦歡歡,卻無意中瞥到了秦歡歡嘴角那一絲不太明顯的冷笑。
他突然打了個冷噤。
再回頭,院子裏已經響起了棍棒的悶響聲。
柳姨娘或許被堵住了口鼻,在棍棒的毒打之下,隻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