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秦晚晚，他大概會做一輩子的瞎子。
秦晚晚卻不這樣想。
霍橫飛和陳房若是沒有遇見她，也不會擅離職守，離開煙城這麼久。
不離開黃軍也就沒有機會奪權，也就沒有機會以玩忽職守的名義扣下陳房和霍連城了。
秦晚晚想著，要是她沒有出現，也許陳房根本不會遭這樣的罪？
要說幸運，秦晚晚覺得自己遇見霍橫飛和陳房更幸運，她從霍家出來那會身體差的像是隨時要辦後事一樣。
要是沒有遇見他們，她的下場指不定有多淒慘。
這些事，秦晚晚自己心中也有一杆秤，隻是她並沒有說出來。
與其爭論誰遇見誰更幸運，還不如為他們多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賀陽將黃軍推出去不多時間就回來了。
這次，秦晚晚是真的需要賀陽的幫助了。
她必須全神貫注的盯著望遠鏡，每縫一針剪掉了線，就會伸出手問賀陽要第二根。
縫合到一半的時候，秦晚晚還叫賀陽去顯微鏡裏看縫合的情況。
顯微鏡裏，自然是什麼都能看明白的，賀陽一邊看，一邊嘖嘖稱奇。
他說：“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這一項手術成功之後，震驚世界的樣子了。”
“能讓失明的人看見是好事情，不過等手術結束，外人問起，賀醫生記得告訴他們，這眼角膜是人工做出來的，不要說是人身上取的。”
且不說從活人的眼睛裏取眼角膜多麼驚世駭俗，隻怕這件事傳出去，如此亂世會立馬產出一條做眼角膜生意的黑色產業鏈。
賀陽點頭，應道：“秦醫生，你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
看到賀陽答應了，秦晚晚便沒有再多言，她看人還是很準的，這個賀陽是個能信得過的人，若不是覺得靠譜，秦晚晚也不會讓他全程觀摩手術了。
隻是賀陽立馬又有了新的擔心：“那要是，到時候真有患者找上門也要做這個手術，而這個眼角膜又不可能人工做出來，不就……”
不就露餡了嗎？
“誰說這東西做不出來了？”秦晚晚抬頭看了賀陽一眼，她接著說道：“是可以人工做出來的，可陳房這一雙，我就想給他用黃軍的，因為我這個人睚眥必報，陳房是我的徒弟，他在誰的手上丟了眼睛，我就要把誰的眼睛挖出來還給他。”
躺在手術台上的陳房，感動的快要哭了。
要不是眼睛打了麻藥，淚腺沒感覺，他這會肯定給秦晚晚表演一個——熱淚滾滾。
而賀陽在聽得秦晚晚說眼角膜可以人工做之後，立馬就狂喜了起來，他滿目崇拜的看著秦晚晚，說道：“秦醫生，你真是華佗在世，妙手回春了。”
能移植眼角膜就已經是曠世之舉了，竟然還能人工做眼角膜，這真是醫學奇跡。
想不到自己可以成為這一醫學奇跡的參與者之一，賀陽覺得臉上都發光了。
等這件事傳出去了，他家老頭子就沒有理由再說西醫沒用了，到時候他要穿上白大褂，好好的跟老頭子說道一下西醫。
就像老頭子逼著他記藥方一樣。
秦晚晚繼續做手術，口中偶爾飄出兩句話，都是關於手術的問題。
她沒有一次說得太多，口述不容易記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