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看著她長大,熟悉她的音容相貌,他真要懷疑秦晚晚根本就是換了個人。
父女二人從醫學理論,到具體辯證,一談起來就沒完沒了。
秦晚晚心中有些關於中醫方麵的疑惑,也在秦正延這裏得到了解釋。
兩人談的興起,又沒有患者再來看診,一小上午的時光,居然就這麼在父女二人的交談聲中過去了。
要不是雷安提醒秦正延該用午膳了,秦正延或許還會和秦晚晚繼續交談下去。
平時,秦正延吃飯都是讓醫館後廚做的。
醫館很大,除了秦正延自己外,還有一眾學徒。
這麼多的人每天在外麵用餐也不方便,所以秦正延幹脆請了廚娘,每日由廚娘做飯供自己和學徒們吃。
女兒來了,秦正延自然是舍不得讓懷有身孕的秦晚晚和他一起在醫館吃大鍋飯的。
是以後廚通知用飯之後,秦正延沒喊秦晚晚去吃飯,而是對秦晚晚說:“等我進去換身衣服,我們出去外麵酒樓吃飯。”
秦正延看診的時候,總是會換上一身舒適的蠶絲儒衫,這是為了讓自己看診的時候看起來儀容更整潔。
隻是這種蠶絲衫易壞,不方便穿出門,是以秦正延每次離開醫館,都會把身上的長衫脫下來。
秦晚晚在醫館大廳等著秦正延,學徒們也去吃飯了,醫館裏頓時空蕩蕩的。
醫館吃飯一般也不會留人值守,反正就在後院吃飯,有患者來了,喊一嗓子後院也就有人聽到了。
“大夫,救命啊,救命啊!”
突然的,醫館門口響起了一陣快速的淩亂的腳步聲,還伴隨著一個女人淒慘的哀嚎聲。
這是怎麼了?
秦晚晚正要起身查看個究竟的時候,就有幾個人行色匆匆跑進了醫館裏。
他們抬著一塊兒木板,木板上躺著一個十三四十的少年,臉色蒼白又有些許發青,唇色烏紫……
這孩子怎麼了?
因為是醫生,秦晚晚習慣性的起了身,往板子上躺著的少年走。
“姑娘,你知道大夫在哪嗎?”
一個婦人急切的看著秦晚晚。
“我就是大夫。”秦晚晚下意識的回應,她說著已經伸出了手,想去查看那孩子的瞳孔。
“死丫頭!”婦人看秦晚晚動手掰少年的眼睛,大聲的怒喝了一聲,她擋到了秦晚晚跟前喊道:
“你想幹嘛,離我兒子遠點,掰他眼睛看什麼!”
秦晚晚皺了皺眉,她以為婦人沒聽清剛剛的話,於是再強調了一次:“我說, 我就是大夫。”
“滾滾滾,哪裏來的沒教養的丫頭,毛都沒長齊吧,也敢說自己是大夫,再敢隨便對我兒子動手,我撓破你這狐媚子的臉。”
狐媚子?
“你當我想管,我不過是醫者仁心,習慣性的想看看患者的情況,不讓看我不看就是,反正病的又不是我。
但是勞煩你管好自己的嘴。要不然,我不介意賞你幾個嘴巴子,教你學做人。”
秦晚晚向來是不肯吃虧的主,被人無緣無故罵作狐媚子,又哪能不生氣,她一邊說話,一邊用淩厲眼神盯著中年婦女。
婦女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她先是看秦晚晚獨自一人,又年紀輕,才沒把她放在眼裏。
現在看秦晚晚態度如此強硬,且氣勢懾人,氣焰立馬就弱了,她不敢看秦晚晚的眼睛,小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