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你說?”霍曼央將手下的枕頭放下,疑惑的看向梅五。
梅五看了看床上依舊沉睡著的李朝時,努了努唇:“我走的時候,其實也想過把李朝時直接弄死算了的,可是我擔心你跟屍體待在一個房間會害怕,所以打消了原本的念頭。
不過我也是什麼都沒做,將李朝時放倒在床上的時候我在他嘴裏塞了入口即化的藥丸,那藥丸化了之後進入人體,會使人長時間昏迷。”
聽到梅五的解釋,霍曼央才知道自己多慮了。
也是啊,連她都能想到的問題,別人又怎麼會想不到。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再來看我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出現的次數越多,就越容易被人發現。”
“好,那你自己注意。”說著話,梅五從衣服裏掏出一枚信號彈,從窗口擱置到屋內的雕花長桌上:
“萬一有什麼事,你就將這信號彈打開,這是秦軍長特製的,扯掉底部就能發出轟鳴聲,我聽到聲音就會快速趕過來。”
看到霍曼央點頭了,梅五才轉過身準備離開,他剛側過頭又轉了回來,加了一句話:
“那小畜生你就別管了,你隻管安心等著就是,不要髒了你的手。”
這話是在提醒霍曼央,沒必要殺人。
死並不可怕,李朝時這樣的人要是活著,以後還會有很多比死更可怕的事情等著他的。
生不如死才是最折磨人的。
霍曼央之所以想動手殺人,是因為擔心李朝時醒了影響大局,現在都知道李朝時不會醒了,她自然不會再動手。
“我知道了,謝謝。”
這次,梅五沒再多做停留,再度拉上窗子,迅速走遠。
霍曼央將枕頭扔到一旁,她起身把梅五留下的信號彈放入懷中,再才回頭看床上的李朝時,不由得嘲弄道:
“都說禍害遺千年,這話倒真是沒錯,要是梅五晚來一小會,你就上西天了。”
殺人,霍曼央是怕的。
可是要她跟屍體待在一起,她反而不會覺得有多心悸。
因為她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會比人心更可怕。
鬼未傷她分毫,人卻讓她體無完膚。
若有人跟霍曼央說自己怕鬼,那她一定會帶人跟她去看看人心,那才是真正讓人後腳心涼到後背的恐怖。
將信號彈收好之後,霍曼央就開始坐下用餐,她慢條斯理的,平靜的樣子使人看不出她剛剛經曆過的磨難。
在舉起枕頭的那一刻,霍曼央就徹底的蛻變了。
或許她漸漸的找回了出嫁前的那個自己,優雅且從容的將所有的食物都填進了肚子裏。
隻有吃飽喝足,保存好體力,才不會在逃跑的時候,拖霍連城的後腿。
時近中午。
一溜兒黑色轎車停在了李朝時的院子門口。
車上下來了很多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將院子團團圍住。
這八爺出門排場還挺足,明明幹的是見不得人的生意,卻一點兒也不知道低調。
李朝沐終於等來了貴客,親自出去迎接,他在大門口一直候著。
直到經常見麵的那位白先生從副駕駛上下車,打開了後座,小心翼翼的把一個戴著禮帽的男人從後座迎接出來。
李朝沐臉上這才掛起了笑。
他立馬迎了上去:“八爺,終於把您等來了,恭候您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