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秦晚晚是要看眼科患者的,這幾天煙城鬧得沸沸揚揚的,霍橫飛自然知道這件事情。
“可以,記得做一副簡易擔架抬過來。”
偏癱的患者最好可以靜臥休息,隨意搬動,可能會引起患者的病情加重。
聽了秦晚晚的交代,霍橫飛再次點了點頭:“知道了,三嫂,那我就先回了,謝謝!”
說著話,霍橫飛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轉身闊步走出了診所的大門。
這時候,霍連城牽著挽夏的手出來了。
秦晚晚見狀起身,三人一起回了他們新買的院子。
到達院子的時候,月亮已經掛在了鬱鬱蔥蔥的柳梢頭。
斑駁的樹影灑在院子裏,像是一幅好看的潑墨山水畫。
霍連城拿出在路上從酒樓裏買的吃食擺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上,三人就著月色一起用了晚餐。
因為明天還要起早上學,挽夏吃完飯,霍連城幫他洗了澡,便讓他先去睡了。
等霍挽夏睡下了,霍連城才回到院子裏,繼續跟秦晚晚在夜色中乘涼。
天氣燥熱,床上跟蒸籠一樣,睡得太早了實在睡不著。
院子四周,有清晰的蛐蛐叫聲,還有螢火蟲在院子裏飛來飛去。
秦晚晚盯著那些螢火蟲,由衷的說了一句:“這些螢火蟲可真好看啊!”
在後世,城市裏燈紅酒綠,霓虹燈比白晝還要耀眼,是很難看到這樣滿世界螢火星星點點的美狀的。
本身秦晚晚隻想感歎一句良辰美景誘人的。
不料霍連城聽了她的話站起了身。
他起身進了屋,沒多大會就捧著一個透明的罐頭瓶回來了,也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
起初,秦晚晚還不知道霍連城拿著玻璃瓶子做什麼。
等她看見第一隻亮亮的蟲子被塞到罐子裏,才知道霍連城是在捕螢火蟲給她。
晚風輕輕的吹拂著秦晚晚的臉,額角的發絲隨著清風飄揚,她卻顧不上撥弄,所有的眼神都聚集在了院子裏那個挺拔高大的男人身上。
成群結隊的螢火蟲飛翔在一起,像星河在黯淡的夜空裏流淌。
霍連城身形靈活的在院子裏來回跑動,因為繁忙,他沒來得及修理的碎發被風吹亂,在夜色下散發出幾分錯亂的美感。
此時,此刻,月色正好,微風不燥。
大概過了有小半個小時,霍連城終於抱著一個發著光的瓶子走到了秦晚晚跟前。
他說:“送給你。”
秦晚晚便伸手將玻璃瓶子接了過來,拿在眼前端詳。
亮閃閃的一瓶子,像是天上灑下的繁星。
淡淡的光灑在秦晚晚白皙的臉上,霍連城低著頭,能看見她眼瞼上方一根根卷翹的睫毛。
將瓶子抱在心口,秦晚晚忽而親身在霍連城的臉上輕輕的啄了一下。嘴裏由衷說道:
“謝謝你,我很喜歡!”
霍連城伸手揉了揉秦晚晚的頭:“知道你喜歡,你再坐會,我去燒水,洗完澡再睡覺。”
說完了話,霍連城就去了廚房。
不一會,廚房裏就亮起了木柴燃燒起來的光。
秦晚晚拿著手中的玻璃瓶子一再端詳。
心裏像抹了蜜一般的甜。
無論過去多少年,霍連城為她捕捉流螢的這個夜晚,她都不會忘記。
她抱著瓶子,感受著習習的晚風,在斑駁的月光中幾乎快要睡著的時候,霍連城走出來跟她說:“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