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陽也跟著郭耀出去了,他出去給郭耀拿藥。

雖然梅香不知道秦晚晚為什麼留下她,但是她還是乖巧的坐在了診室等著秦晚晚問話。

她也以為,應該是有什麼護理方麵的問題沒交代完。

隻是,診室沒人之後,秦晚晚問出的話卻是:“姑娘,你臉上的這疤,是怎麼回事?”

聽得這話,梅香不由得一愣,她隨即有些卑微的低下頭,說道:“這傷,是不小心燙傷的。”

從離開霍家,梅香從未對外說過謝姨娘的是非,盡管毀了容,她也沒有對外人哭訴過一句謝姨娘的變態。

不管怎麼樣,霍橫飛會跟謝姨娘起爭執,導致謝姨娘最後慘死,起因也是因為霍橫飛想救梅香。

這份情,梅香縱使毀了容,也還記著。

她知道霍橫飛與謝姨娘是不一樣的,所以從未把對謝姨娘的恨,轉嫁到霍橫飛身上。

但凡有人問起她臉上的傷,她都隻是以一句簡單的不小心燙傷就揭過了。

這是為了給霍橫飛留下最後一份體麵。

謝姨娘已經死了,沒必要再說起她做過哪些惡事,不過是給世人增加一份談資罷了。

秦晚晚對梅香的臉是怎麼傷的,並不感興趣,她隻是隨口問一句話,好開個頭跟梅香談起她臉上的疤。

“你這個疤,出現的時間不長吧?如果你想治治的話,趁著現在疤痕還不嚴重,做植皮手術,是可以蓋住臉上現有的燙傷痕跡的。”

腦卒中,秦晚晚是治不好了。

毀容植皮,她倒是手到擒來。

梅香是來陪郭母看病的,她怎麼也想不到,到最後她自己也成了「病患」。

“秦大夫,你的意思是,我的臉可以治好嗎?”

毀容之後,梅香也去醫館看過不少的大夫,可是那些大夫隻是看了一眼,就紛紛說沒得治,隻能留疤了。

梅香想把自己在霍家這些年做活攢下的積蓄都拿出來治臉,都沒有機會。

其實她自己也明白,臉上的燙傷那麼嚴重,是不可能好起來了。

她早就放棄了自己的臉,做好了頂著一張讓人驚悚的臉,過一輩子的打算。

可現在秦晚晚告訴她,她的臉還有得治。

這如何不讓人激動,梅香直接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她手中捏搓著衣角,看著秦晚晚的目光滿是緊張與激動。

她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秦晚晚又看了一眼梅香的臉,她說道:“你過來坐下,我給你做個詳細的檢查,看看能恢複到什麼程度。”

這下子,梅香便知道,她沒有挺差了。

她腳下像是踩著棉花一般往秦晚晚的方向走,待走到了秦晚晚的辦公桌旁邊,立馬有些虛軟的坐在了辦公桌旁的凳子上。

秦晚晚隨意的抽出一副手術手套,拿起了桌上的棉簽,站起來用鑷子撥動起梅香臉上的傷口。

因為燙傷的麵積極大,而且時間過的不久,再加上天氣炎熱,梅香臉上的疤痕還沒有完全結痂。

有的地方甚至還有能戳出膿水的水泡。

在仔細的看過了梅香的臉,並問了一些問題之後,秦晚晚坐回椅子上。

她摘下手套,在她麵前擺放的病曆薄上寫了一行漂亮的字。

這是檢查問診之後的習慣,對目前掌握到的病情做詳細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