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聽到五音道長的時候,秦晚晚想到他的眼神,心確實有些恍惚了。

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了,想著不能在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先自亂陣腳了。

霍連城也想知道五音會說些什麼,見秦晚晚主動提到去找五音,他順勢點了點頭:

“好,我們現在去。”

說罷,霍連城就將秦晚晚從懷中放開,將她從凳子上拉起來,牽起她的手出了門。

他握著她的掌心用了些力氣,仿佛想通過這樣的方式給她一些力量。

但是又不敢握得太緊,怕弄疼了她。

霍連城這樣小心翼翼,百般嗬護的樣子,輕易的就暖到了秦晚晚不安的心。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她,隻要霍連城還在她的身邊,那便什麼都值了。

他緊緊牽住的,不止是她的手,還有她那顆日漸沉淪的心。

她反扣住他的手,也同樣用了用力捏了捏他的掌心。

兩人都感知到了對方的心意,淡淡的相視一笑,已然萬語千言。

下了樓,霍連城看五音不在樓下,便徑直帶著秦晚晚去了五音的書房外麵。

書房裏麵有灰黃的燈光。

霍連城正要伸手敲門的時候,裏麵傳來的五音的聲音:“你們來了,不用敲門,進來吧,想知道什麼,就進來問我吧!”

夫妻二人有些詫異的對視了一眼。

五音知道他們會來?

這種被人掌控全局的感覺,讓秦晚晚很不舒服。

隻是她臉上平淡看不出情緒,在霍連城推開門之後,就淡然的跟著霍連城走了進去。

“五音道長,久仰大名。”

這是秦晚晚跟五音說的第一句話。

“叫我林先生就好,五音是尊師在天行山上贈我的,如今我已然入了俗世,便不會再用這稱謂了。”

說著話,林秋澤抬頭看了秦晚晚一眼,他鏡片後麵的瞳孔漆黑,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秦晚晚努力的壓抑住心中的煩悶,冷靜的跟林秋澤打招呼:“林先生好。”

“好,都過來坐吧,正好我在煮了茶,路途勞頓,請霍兄跟夫人喝上一杯。”

說著話,林秋澤已經拿了茶夾,在他的對麵擺上了兩個茶杯。

秦晚晚和霍連城見狀,才走到林秋澤的對麵坐下。

林秋澤看他們坐下了,才執起茶壺,在霍連城和秦晚晚麵前的茶杯裏倒茶。

茶水落入茶杯發出的聲音,像涓涓細流在小河中流淌一般清脆悅耳。

隻是倒茶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林秋澤也做出了賞心悅目的感覺。

林秋澤五官隻能算是清秀,身形偏瘦,穿一襲長衫,戴一副金色邊的帶鏈條的眼鏡。

秦晚晚想著,這樣的一個人,要是道袍加身,可能還真有幾分道骨仙風的味道。

她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霍連城會說自己隻是單單每日與他對弈,心理問題就好了不少。

大抵與林秋澤這般超塵拔俗的人待在一起,心境是會自然而然的出現變化的。

先前在旅館大堂與林秋澤隻是匆匆見了一麵,秦晚晚還沒有認真打量林秋澤這個人。

現在仔細觀察過後,心中倒是安定了不少。

這林秋澤,的確如霍連城所說,看上去是個純良敦厚的人;

他雖然說自己已經入了俗世,身上卻依舊帶著那種超脫於世俗之外的煙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