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還是第一時間抓住了稍微可能有那麼一點用的信息,開口問道:
“小黑指的是誰?”
“他。”
天淵回道,說著屏幕上出現了一根手指的圖像,指了指旁邊的一台電腦。
薑讓順勢看去,心說果然。
恐怕,這兩台電腦,也是類似的情況,將人的意識轉移了進去。
能和天淵這種級別的人共事,想必也不會是什麼無名之輩,當年可能也是一代豪傑。
隻是,月瞳倒是沒和自己說過。
薑讓隻能自己開口問道:
“那,他是誰?”
“他,他叫天淵。”
“什麼?”薑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有什麼問題嗎?”中間的屏幕理所當然的說著,還在屏幕上露出了一個笑臉。
但是此時看過去,那笑臉是如此的極端,嘴巴一直向上咧開,就如同平日手機中“滑稽”的那種誇張程度。
在這種情況下,那表情看上去是如此的詭異瘮人。
笑了笑,中間的天淵再一次開口了。
“他是天淵,我是天淵,還有那邊的那位,也是天淵。”說著,他又幻化出一根手指,指向了一邊的另一個電腦。
“我們都是天淵,有什麼問題麼?”
聽著這個聲音,薑讓心頭寒意漸起,這個操作,實在是太前衛了,讓人一時間難以接受。
很多人都對科幻的未知有很多幻想,包括薑讓也不例外。
但這些幻想大多關於網絡,關於機甲,關於星際航行,關於時空。
總之,都是些美好,強大,浪漫的東西。
但事實上,真正的科幻,更趨向於恐怖。
所有人都害怕未知,而科幻就是一種對未知的探尋,這種探尋無關人倫,無關道德,無關一切人類自己創造出來的那些概念。
有的,隻有最為無情的“公正”。
就像眼前這樣的情況。
天淵的聲音繼續說道:
“喂,你這是什麼反應,這個反應,可是有點讓我失望啊。”
“要是小黑先醒來的話,恐怕現在已經是在罵你了。”
“人世間的條條框框限製著太多的庸人,現在來看,你也是庸人之一啊,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薑讓聽著他一直在那裏嘴炮,沒有理會,他很快從那種人倫禁忌的不舒服中解脫了出來。
信步上前,走到了那個被稱為小黑的計算機麵前,拍下了那個啟動按鈕。
“我勸你還是別這麼做...”中間的天淵勸道,但很明顯有些晚了。
雪花屏再一次的出現,然後屏幕就重新變得一片漆黑,就像是從來沒有打開一樣。
可能這就是他被稱呼為“黑”天淵的原因吧。
一個陰冷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哦?看來是有人進來了?”
“薑讓?爛名字。”
黑天淵和中間那台計算機之間,有幾條電纜連接著,看樣子,很可能是信息共享的。
所以,之前薑讓和中間天淵說的話,他也都知道,一醒來直接就開罵了。
薑讓麵色不變,也不還嘴,隻是靜靜的看著兩台電腦說著話,獨自思考著。
還有一台電腦沒有打開,那個就先算了,就看這兩個,他已經大概可以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眼前這三個,顯然就是天淵當時將自己的意識分為了三份,分別存在了這三台電腦中,而且每一個代表一種不同的人格。
中間那個如果代表著搞笑的話,這個黑天淵,可能就是相對邪惡一些的人格了。
薑讓稍作沉吟,開口道:“你對自己下手,也這麼狠的嗎?”
“狠?這是一種進化。”黑天淵陰森的聲音響起,充斥著不屑與傲慢。
曾經天淵認為自己天下無敵,所有人都不過是自己的掌中玩物罷了,是自己的實驗品。
超能者根本不算什麼,那種移山填海的偉力,在他的眼裏不過就是小孩子坐在土堆裏揚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