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造型就隻是一個正方形的大鐵疙瘩,在薑讓曾經的那個時代,民用的計算機為了追求美觀,都做得十分的花裏胡哨,輕薄便攜。
但是這三個天淵,外形上像極了八九十年代的大屁股電視機,看起來十分的笨重醜陋,也並沒有任何高科技的質感,逼格很低。
顯然,從這個外貌,就能知道這一定是一個相當倉促的產物,為了追求性能和實用性,曾經的天淵幾乎完全沒有考慮過任何細枝末節的東西,隻要是能用就行。
而這種倉促和緊急的實驗,天淵竟然敢拿自己做實驗,這是何等的自信和膽魄。
看著白天淵,薑讓開口說道:
“我不知道為什麼,好像你突然間就像是和我混的很熟悉了一樣。”
“另外,你貌似一點也不害怕,你不擔心我抹殺掉你的存在嗎?”
白天淵重新變回了那個玩世不恭的樣子,像素塊組成了一個誇張的笑臉,笑著說道:
“你不會的,你之前那會說過要把我帶出去,那就一定不會食言。”
“走吧,這的東西你拿走了,我倒是也放心,反正是無主之物。”
薑讓聽著這詭異的話,心裏突然感覺有點不太對勁,開口質疑道:
“為什麼說是無主之物,你之前,難道不是這些東西的主人嗎?”
對於這個疑問,白天淵沒有說話,反倒是一直很陰沉的黑天淵開口了:
“這世上的一切,都是無主之物,誰拿著有用,那就拿起來用好了,分什麼你的我的。”
薑讓皺著眉頭,一臉迷惑的看著黑天淵,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什麼叫做不凡之人必有異言,這人說的話,自己基本上就是聽不懂。
“我不太懂,可能我們有代溝吧。”薑讓一邊說,一邊抬手,已經開始慢慢吸收這座房屋了。
很快,薑讓迅速的吸收完了所有牆壁,整個屋子全都被他拆解吸收,什麼都沒有留下。
從始至終,天淵沒有發表任何的反對意見,對於薑讓拆掉他家的行為,好像很無所謂。
散落在地上的零碎物品薑讓也沒有放過,一點點的吸收著,開口說道:
“你好像對這裏真的沒有一點留戀之情,之前我想要拿走你的那個什麼盾牌,你還阻攔了一下的。”
對於薑讓突然的健談,黑天淵這次也沒有再高冷下去,基本是有問必答。
就像是經過了一場較量,兩個拳擊手開始惺惺相惜一樣。
“沒什麼,那個盾牌是一個女人死前送給我的,扔了就行,隻是小白那個軟弱的家夥喜歡而已。”
一聽這話,薑讓的動作止不住一頓。
好家夥,原來是這麼回事嗎?
自己竟然,把人家愛人的遺物給吸收了。
稍顯尷尬的輕咳了兩聲,之前為了“露肌肉”彰顯實力,沒想到會有這麼一茬。
“抱歉,之前不了解情況。”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再做一個出來,雖然我知道意義不一樣,但...留個念想。”
薑讓第一次如此主動的說道,畢竟誰都有珍視的東西,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的話,此時應該不可能如此平靜的和對方交流。
但是緊接著,天淵說的話是讓他真的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沒什麼,反正那女人已經被我殺了,東西留著也沒什麼用。”
薑讓:?
“你那是什麼反應,別告訴你居然會對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女人心生憐憫。”
“憐憫是最大的毒藥,如果你還有這種東西的話,趕緊戒掉!”
薑讓聽著這話,一陣的恍惚。
他依稀記得,月瞳好像也和自己聊過類似憐憫的話題,隻不過當時月瞳對自己說的話,好像和眼前的天淵完全不一樣。
這兩代古老學派中人,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沒什麼,我隻是誤以為那個女人是你的愛人罷了。”,說著,薑讓收拾完了所有的東西,走到了天淵的麵前,就打算把他也裝進去。
“你並沒有誤以為,你想的是正確的,她曾經確實是我的愛人,但後來她擋路了,沒辦法,隻能殺掉了。”
聽著這話,薑讓仿佛感覺自己的心髒漏了一拍。
那話語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到讓人覺得完全可以忽略,就像是街邊的熟人寒暄。
但是那說出來的話語,是如此的冰冷和殘酷。
薑讓對此沒有說什麼話,畢竟是對方的家事,但是肢體語言已經出賣了他心裏的不舒服。
天淵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的想法,開口說道:“看起來,你有點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