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璿璣有心安慰,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得幹巴巴道,“曾婆婆,您節哀順變。”

扶雁羽沉著臉,思索了一會兒道,“你們可有向附近的仙門報信過?”

曾婆婆擦著眼淚說報過,“來過幾個仙長,被金花娘娘殺了之後,就再沒人來過了,送去的信也都石沉大海。”

“那金花婆婆法力高強,我知道我說這話有些強人所難了,但你們這些修士若是都沒有辦法,那我們這些人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說著,曾婆婆向扶雁羽跪下了,“我老婆子求求你們,幫我把兒子帶回來,求求你們了。”

曾婆婆跪在地上,哭得臉都花了,更顯老態。

“您別這麼說。”扶雁羽伸手去扶,“救扶天下蒼生,本就是我們修道之人的責任,您快起來。”

曾婆婆顫顫巍巍的起來,“你們是答應了?”

扶雁羽點頭,“您放心,這件事我們管定了,不過我們先得知道金花娘娘的洞府在哪?”

曾婆婆一聽,“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扶雁羽說不用,“你指個方向,我們自己過去。”

雖然他們暫時不清楚金花娘娘的真身是什麼,但聽曾婆婆所言,絕對不是什麼花仙下凡,況且座下還有幾個動則打殺人類的婢女,肯定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曾婆婆年紀大了,腿腳也不利索,萬一遇到個什麼事,他們不一定能顧得上她。

曾婆婆指明了方向,公儀璿璣他們就打算先去看看金花娘娘的洞府,再做打算。

公儀璿璣他們剛走,曾婆婆家就來人了。

來人有好幾個,將曾婆婆家的大門敲得砰砰響,毫無禮貌。

曾婆婆側耳聽了半響,“誰啊?”

曾婆婆將門打開一條縫,卻被來人整個掀開了,曾婆婆也哎喲一聲摔在了地上。

“那兩男一女是不是來過你這裏?”

曾婆婆動了一下,沒能爬起來,“我一個老婆子,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曾婆婆,我勸你還是老實點,襄河鎮已經沒幾個俊俏男子好選了,等金花娘娘發了脾氣,我們全鎮的人都跑不了,那兩個男的長得不錯,可以充做兩個人選,快說,他們去哪了?”

曾婆婆不肯說,“他們隻是路過的,你們這些人喪盡天良,竟然想牽連無辜的人?”

其中一人甩了曾婆婆一巴掌,“我看你這老婦是糊塗了!要不是每月的五個人,我們能活到現在?死了兩個路過的,有什麼打緊?別不知好歹!”

曾婆婆趴在地上,“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曾婆婆被人提起來,“你現在倒是硬氣了?兒子被抓走的時候,怎麼不硬氣點?非要讓兒子拿命來換你的?”

曾婆婆原本平靜的臉忽然顫抖起來,她想到了兒子被帶走的那天,兒子不願放開她手時,那絕望的眼神。

“啊——”曾婆婆大叫一聲,“你別說了!”

“你做得出來,還怕我們說嗎?那天你就應該死了,就算是跟她們拚了,也不能讓她們把你兒子帶走,可你呢?你怕死得很,你兒子說自願跟她們走的時候,你一句話都沒說,你這不就是默認了他做金花娘娘的‘女婿’嗎?”

“這老婦為人母,吃了兒子的人血饅頭,現在倒是大義凜然起來了?哈哈哈——”

“我要是他兒子,就隻當沒有這樣的母親!”

諷刺的笑聲就在她的耳邊,變成張牙舞爪的惡魔,好像下一刻就會將她吞吃入腹。

曾婆婆精疲力竭的閉上眼,“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快說!他們去哪了?”

“他們都是修士,說要幫襄河鎮的人,已經往金花娘娘的洞府去了。”

那幾個人聽了曾婆婆的話,卻覺得更好笑了,“金花娘娘法力高強,上次來的幾個修士,連屍骨都沒找著,這幾個看著就像公子小姐出來遊玩的,哪裏是金花娘娘的對手?可別惹惱了金花娘娘才是正事!”

“就是,他們恐怕連金花娘娘的門都進不去。”

公儀璿璣他們一行人沿著襄河南岸走了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到了拱橋邊上,再穿過拱橋往襄河北岸後頭去,就看到了曾婆婆所說的金花娘娘的洞府。

金花娘娘的洞府坐落在襄河鎮的一角,看似位置偏僻了些,但她的洞府修建得尤為氣派,遠遠看去,高樓亭閣,金碧輝煌,一片雲霧繚繞中偶有水聲潺潺,鶴聲齊鳴,一派神仙府邸的景象。

也許在凡人的眼裏,這裏有如仙境一般每秒,但在公儀璿璣眼裏,隻看到了妖氣。

洞府的門口有高大的府門,柱石上雕刻著百花爭豔的景象,像是覺得襄河鎮無人能撼動他們,連門口也沒人守著。

扶雁羽走上前,卻被一道屏障擋住了,“有結界。”

公儀璿璣也伸手試了試,被彈回來了,“我們進不去。”

公儀璿璣回頭問白滄,“你能進去嗎?”

白滄沒說不能,而是問她,“你覺得從正麵進去好嗎?”

公儀璿璣想了一想,幹笑道,“好像是不太好。”

一般來說,妖精被修士從正麵打進洞府,要麼修士不自量力給妖精送菜,要麼修士法力高強,妖精不敵逃跑,而且他們還沒有弄清金花娘娘的真身為何,也不知道如何對付她,就這樣貿然闖進去,能夠抓到金花娘娘的幾率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