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磨山村的人看向黃真人的目光都有異色。
“住嘴!”黃真人四下看了一眼,故作鎮定道,“你這都是汙蔑!襄河鎮的確出了一隻花妖,但本真人事務繁忙,還沒來得及去,等手頭事情了結,必然會前去為民除害。”
公儀璿璣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你自知那隻花妖已經能離開真身,以你的修為根本打不過她,而且寧懷生正是被你燒死的,你怎敢再出現在襄河鎮?那些襄河鎮的百姓,因為你的一己私欲,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足足一年之久。”
周圍竊竊私語起來。
黃真人慌了,拂塵甩向公儀璿璣,“住嘴!你少含血噴人!我尋到解決辦法,自然會去襄河鎮殺了那隻花妖!”
公儀璿璣輕易的抓住了拂塵,“我不過說了幾句,你慌什麼?”
“你為抓一隻剛化形的花妖,活活燒死寧懷生,逼得她現身,現如今她現身了,你卻又烏龜一樣躲著,你口口聲聲除魔衛道,實則從未把人命放在眼裏過!過去一年,死傷在花妖手中的有一百多人,這些人都是為了你的私欲而死!”
公儀璿璣拿出一張紙,“這便是襄河鎮百姓的供詞,任你再如何狡辯也是無用!”
黃真人氣極,靈力灌注在拂塵之上,拂塵猶如毒蛇吐信,攪動白色巨浪。
“斬月!”
公儀璿璣祭出斬月,一劍斬下,斬斷巨浪之後沒有停下,而是旋轉而出去,將黃真人包圍起來。
黃真人倒轉拂塵,拂塵手柄化作利劍,刁鑽的刺向公儀璿璣。
公儀璿璣腳尖輕移,伸出兩指,一手抓住利劍,一手捏訣,“破!”
黃真人當即後退撤離,手中的拂塵已是化為了粉末,他眼神一戾,將手伸向身邊的村民。
“雁羽!”
黃真人的一舉一動沒能逃過公儀璿璣的眼睛,早在黃真人動作之前,斬月就回旋至黃真人跟前,攜帶著的冰淩啪啪的打在黃真人的臉上,眨眼就將他打成了豬頭。
扶雁羽與她配合默契,縱躍過去,攔在了村民麵前,“往後退,黃真人見事跡敗露,要狗急跳牆了!”
磨山村村民嚇得抱做了一團。
公儀璿璣將黃真人捆了,然後貼上符篆,封住他的靈力,確保他不能掙脫。
“我本以為你是真心幫磨山村捉妖的,卻沒想到也是為了半妖的妖丹,還害得幾個村民受了傷,若這半妖不是存了死誌,恐怕磨山村的人已經死了一大片了。”
黃真人不服,“你少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不過是為了掩蓋你的私心罷了!你敢說你來磨山村不是為了妖丹,不是為了修煉,不是為了積累百姓威望而來?”
“我敢。”公儀璿璣歪了下腦袋,神情無辜,“我本就不是為磨山村除妖而來,而是為了抓你,妖丹和威望,於我有什麼幹係?我從未告訴過村民自己的名字。”
黃真人被堵得啞口無言。
公儀璿璣對綁成粽子的黃真人很滿意,“我會把你送到落雷派,是生是死都由他們決定,畢竟你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搞事情。”
驚呆了的磨村長此時反應過來了,“幾位仙長,你們抓了黃真人,那我們這”
磨村長指了指土地廟,“怎麼辦啊?若是放任那半妖繼續作惡,那我們磨山村人可還有什麼活路?”
公儀璿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何秀是自殺的,半妖為什麼殺那五個人,你當村長的,不知道嗎?”
磨村長一噎,“知知道一點。”
“一點是多少?”公儀璿璣也沒跟他糾結,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半妖是為了何秀報仇,這事你清不清楚?想好了再回答,否則這裏的事,我就撒手不管了。”
在公儀璿璣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下,磨村長的小心思仿佛無所遁形,“清清楚。”
公儀璿璣又問,“你去平陽城找修士捉妖,也是怕半妖遷怒其他磨山村人吧?”
磨村長也點了頭,“是的,那半妖眼也不眨的殺了強子,臨死前還逼問了另外幾人是誰,天還沒亮,磨山村就死了五個人,我們村子就這麼大點,你說誰能不怕?秀丫頭跳河之前,誰沒在她門口罵過幾句,就是沒當麵罵,那背後也是議論了的。”
說到這裏,磨村長臉色羞慚,略低了頭,“我也不想鬧成這樣,這隻半妖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這麼多年一直庇護著村子,沒想到他連自己人都不放過,連個機會都不給,村裏雖然傳那些流言蜚語,但最終想不開的是秀丫頭自己,秀丫頭一條命,磨強已經拿命賠了,半妖何故牽連這許多人,鬧得人心惶惶的?我請人殺他,也是無奈之舉。”
公儀璿璣沒有說話,扶雁羽上前道,“妖物與人不同,思想自然也不一樣,對那隻半妖而言,何秀就是他的全部,你們拿走了他的所有,他自然要報複回來,而你們請黃真人殺他,又何嚐不是一種報複?冤冤相報何時了?”
磨村長一臉不讚同,“難道我們就任由他殺個幹淨?”
“我可沒這麼說。”扶雁羽一臉認真,“若是他有心屠戮全村,你們也活不到今日了,還用的著你請人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