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了嘛?”王剛在病床前看著這個年紀不大的孩子。
齊一鳴剛剛脫離危險,先前的傷口感染其實並不可怕。
那金色的粉末沒有清理幹淨還是進了他的體內。
雖然隻有那麼一點點肉眼不曾察覺到的。
但是這也足以要了齊一鳴的命。
但是好在齊一鳴的體魄相較於其他人來說是非常好的。
這麼一來,也沒有較大的危險,醫院針對齊一鳴的情況先後做了幾次探討,隨後也做了幾次手術,這麼一來也慢慢好轉了。
齊一鳴眼神迷離的看著王剛:“陳磊呢?”
王剛沒有說話。
上次見麵的時候,還是他對著王剛破口大罵。
怎麼現在就天人永隔了?
十三年前,西方大國的多方的操縱之下,雲國開始了對華國的不斷襲擾。
在這期間,有很多個齊明生,陳磊之類的人。
他們都沒有名字,前赴後繼的前往邊境,而後隨著眾人一往無前。
他們甚至什麼都得不到。
唯一能夠得到的就是身後那一枚一等功的勳章。
他們追名逐利嘛?
答案是否定的。
沒有人不怕死。
但是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願意去死?
我自愛我的野草,但我憎惡這以野草作裝飾的地麵。
所謂的赴死,其實在那一瞬間生死依然不重要了。
因為他心中裝有大義!
胸懷天下!
齊一鳴對著王剛說道:“周氏集團的案子結了嘛?”
王剛點了點頭。
“陳磊走之前,照料好了所有事情。”
這是很反常的。
同樣也是正常的。
因為他們不知道每一次任務之後自己是否還會活著回來。
所以他們的衣領之中常常會裝著一份信。
準確來說,那是遺書。
原來陳磊早就知道了自己會死。
齊一鳴無力的看著窗外。
夕陽西下。
孔雀河倒映著南城繁華的街區。
這一瞬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自長天一色。
“我要入伍。”齊一鳴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著。
王剛立馬抬頭看著齊一鳴:“其實我的意思是想讓你接替陳磊。”
“國泰方才民安。我為了父親報仇,最後又連累了陳磊。”
王剛拍了拍齊一鳴的肩膀:“人生總是患得患失的。所以有時候啊,淡然的看一看這個世界或許就會發現一些不一樣的事情。”
“同樣的,你現在想的還是報仇,這次是陳磊,下次是誰?”
齊一鳴沒有說話,王剛歎息了一聲:“我培養了陳磊十多年,本來這次回來,他就能進華國利刃”
齊一鳴抬起手指著王剛:“所以從小到大都有你們這一群謀事之人,我過的很不開心。”
從小學到大學的每一個階段他們都安排好了。
隻是因為他的父親叫齊明生,華國利刃尖刀小隊隊長天罡。
“齊一鳴,你要知道,你不是當兵的料,你可以接受陳磊的位置去做別的事情。”
齊一鳴此時很冷靜:“愈艱難,就愈要做,生活,是向來沒有一帆風順的。”
王剛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有的時候,一個人長大僅僅隻需要一瞬間而已。
齊一鳴此刻的目光從之前未脫稚氣到現在的堅韌。
這是成長的蛻變。
門被敲響了。
門外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被一位身穿軍裝,上將軍銜的男人推了進來。
齊一鳴連忙起身:“師父?”
王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老人,再看著齊一鳴。
這一瞬間,他才明白了,這麼多年為什麼自己隻要是給齊一鳴尋求便利程序都會很快從來都不會有什麼為難。
原來眼前的白發老人是齊一鳴的師父。
王剛起身,對著白發老人鄭重的行了軍禮。
“蕭老。”王剛年紀也很大了,但是在眼前這個做輪椅的老人麵前根本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