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卿靈鵲的墳墓已經堆好,又是一陣儀式。
到靈鳩上前去倒上一杯清酒的時候,抬眸望著幾乎近在咫尺的猙獰臉龐,抬頭問道:“你是寂寞了嗎?卿老爺和卿夫人這麼疼你,知道你寂寞了,一定願意來陪你吧?”像卿靈鵲這種因一口怨氣留在陽間的鬼靈,離不開自己的棺木屍體十米,一點攻擊性都沒有,弄死她比弄死生前的她還簡單。
隻是靈鳩並不打算這麼做,有的時候‘活著’比‘死’更讓人受折磨。
她的直接讓卿翰林和江蘺冶黑了臉,不過他們不能反駁。
因為靈鳩太小,言語聽似有錯又沒大問題,隻是完美釋義了‘童言無忌’是怎麼回事。
身為一個成年人,你好意思去和一個孩子計較她的話語嗎?還是計較一句聽著並不是壞話的言語!
很顯然,不能!所以卿翰林和江蘺冶他們隻能有苦往肚子裏咽!
葬禮結束之後,眾人就去了離這裏不遠的一個山下村子用素齋。
這村子主產藥材和茶葉,大半的產業都是卿家的,早先卿翰林就讓人準備好了午膳。
山村素齋讓大多養尊處優的人吃不慣,心亂意亂的宋秋軒就是其中一個。
他吃了幾口就借故離去,一人獨行在山野村莊中,見偶爾路過的村民對他投來敬畏的目光,心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覺得被這些地位低下的山野村民盯著是一種侮辱,尤其當幾個衣裳髒兮兮,拖著鼻涕的小孩竟然膽大無畏跑到他麵前,叫著“大哥哥,給糖糖”之類話語的時候。
他厭惡的讓開身子,再次被纏上來,就受不了一腳踹出去。
“唔。”傳入耳中的不是小孩的痛苦聲,反而是一道女子的嬌吟。
軟軟的,糯糯的,一絲嬌媚的婉轉,以及忍痛的倔強。
一股由身至心的強烈的躁動和吸引讓宋秋軒身軀一震,不受控製的頓住本欲轉身離去的步伐,反而回身低頭朝麵前跌倒在地上,雙手護著兩個小孩的女子看去。
地上的女子穿著一襲樸素的青衣,一頭柔滑的青絲簡單的梳著個發鬢,水綠色的簪花襯著黑發清雅動人。不用女子回頭,單看這一身纖細婀娜的身姿,以及楚楚動人的氣質,就知道這個女子一定是個美人。
當女子回頭過來,那白皙誘人的肌膚,黛眉輕顰,眼眸含有秋波水潤,抿著的朱紅嘴唇絲毫沒有讓宋秋軒失望。
“公子,他們不過隻是孩子,為何下如此重手?”柔媚的嗓音透著幾分倔強的譴責,很快那雙秋波楚楚的眸子又晃過一抹懊悔,低垂著望向別處,對宋秋軒道:“他們有什麼得罪了公子的地方,小女子代他們向公子道歉,望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
後麵的求饒顯然言不由衷,隻是礙於宋秋軒可能高貴的身份,避免麻煩才這麼伏低做小。
宋秋軒的眼睛死死盯著女子,渾身都燒得難受,連女子的話語都沒有聽得太清楚,不過看女子的表情他大概也猜到了女子的心思。近來的不順讓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寬容之心,“你叫什麼名字?”一開口,是連宋秋軒自己都要驚訝的沙啞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