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名客棧小二被他拍了肩膀。
小二回頭看見他,一副驚訝的表情。
“告訴你們老板,元少找他。”
小二見他氣度不凡,沒有多問就去了。
一盞茶後。
甲等客房裏。
宋元清獨坐裏麵,手裏拿著一封信件,這是剛剛這間客棧老板交給他手。
信封上有著特別的術法,唯有血親才能打開,如果強行打開的話,反而會讓信件毀成灰燼。
宋元清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想,麵無表情的把信封打開。
薄薄一張宣紙被他拿在手裏,裏麵的內容也很簡單,卻讓宋元清色變。
他看完之後,手掌不由的緊握,宣紙就在他的手裏碎成無數紙屑。
幸好這時候客房裏沒有其他人,也自然沒有人看到他深沉的臉色,以及波濤洶湧的眼眸。
宋雪衣算計申家?和宋戎赫狼狽為奸,聯合雲氏,汙蔑他們一脈又叛國之心,所以爹和爺爺他們沒辦法,隻能脫離宋家,現在正在別處?
宋元清看完這封信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仇恨宋雪衣,卻是惱怒宋戎賢的糊塗。
既然是誣蔑,自然就可以伸冤。
他這樣說跑就跑了,便是坐實了這樣的罪名,也讓祖家沒處可選。
如此這般,又至自己於何地?
“罷了。”過了三秒之後。
宋元清輕輕歎了一口氣,抬首看著窗外空曠的景色,眼神無所畏懼。
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朔雲州卻連續發生巨變。
從宋戎賢叛變宋家後,雲莫染就猜想到了宋元清會領兵同樣叛出。
隻是當消息真的傳入他的耳朵裏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龐然大怒。
連續幾日的早朝,傳來的消息或勝或敗,卻到底還是敗的多,尤其是秦魑一軍勢如破竹。
這件事情還未解決,幾處城鎮又傳來噩耗,東南方一連幹旱,久久不見雨露。
朝上問眾臣有什麼辦法的時候,各個王侯麵麵相窺,最終得出的答案竟然是天下第一舞姬裴妙語。
“當初讓她去和親是你們,現在想招她回來還是你們,如今兩州交戰,簡直癡人說夢!”雲莫染冷聲嗬斥,不待眾臣反應過來,已經甩袖而去。
月上中空時,冬日清寒,連明月也似凝結了一層薄霜,盡顯清冷。
書房裏,雲莫染翻閱著一張張的折子,眉頭卻越皺越緊。
一旁伺候著的劉缺見他即將達到狂暴的臨界點,就要開口安慰的時候,卻見雲莫染忽然呼出一口氣,仿佛把滿腔的凜然誌氣都泄了出去。
“劉缺,你說國安寺那群老家夥們到底有什麼用,****想著成仙至子孫後代於不顧,朕又有什麼用,貴為一國之君,一州之主卻處處受製於人,現在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國土滿目狼藉卻無能為力。”
“皇上慎言。”劉缺低聲道。
“慎言?”雲莫染輕聲問道。過了一秒之後,仿佛才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表情一點點的變化,化為壓抑的猙獰,“慎言?朕身為皇帝也需要慎言,是不是到最後連想做什麼也不行?如此下去,做這個皇帝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