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剛剛靠近想要阻止,卻被瘋狂的血藤纏繞阻撓。
暫短的時間裏,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幕可怕的畫麵。
原本支撐著宋雪衣身體的血藤挪動著,往宋雪衣的身體侵入,俊美如仙的血衣男子,瘋狂又瑰麗的血藤,猶如細蛇般穿行他的身體,這是讓人毛骨悚然又莫名驚豔的畫麵。
宋雪衣麵無表情,白雪般的麵容上凸起的血紋一點點的浮現,讓他看起來如魔如幻。
他的身體痙攣著,哪怕除了第一聲之外,再沒有一聲呻口今,可任誰都知道他承受著的疼痛,哪怕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疼痛。
若問宋雪衣在做什麼,唯有宋雪衣自己知道。
虛空王草已經被他控製,哪怕是重傷的時候依舊被他壓製,然而它依舊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吞噬宋雪衣。這是虛空王草的本能本性,無關它已經成型的情感智慧。
這時候,宋雪衣所作所為堪稱瘋狂,絕對誰都無法想到——他在主動和虛空王草融合,完全的融合,任虛空王草吞噬他,同時也在同化虛空王草,讓它真正的成為他的一體。
以往虛空王草和他算是半融合,更像是他所控製的靈器至寶,哪怕虛空王草吞噬再凶殘,吞噬再多的血肉都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不會影響到他。
如今的融合,宋雪衣的所想更是瘋狂,他並非是普通的融合,而是的將虛空王草凝縮,化作自己已經毀盡的經脈。
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古往今來都沒有人嚐試過,宋雪衣卻如此的果決,敢作敢為。
虛空王草生於靈根之處,和靈根相互纏繞,被宋雪衣控製的分支出無數的枝椏,有細弱毛發的也有粗若竹簽,以人體靜脈的數量在宋雪衣的身體內生長著。
這種經脈重塑的方法帶來的痛苦,絕非普通人所能想象。
哪怕宋雪衣再如何忍耐,他的身體還是本能的痙攣顫抖。
由於融合,虛空王草天性中的瘋狂殘暴一並的侵入他的心智,宋雪衣體會著那份冷酷無情的凶殘,並沒有阻止也沒有放任。
他輕揚嘴角,無聲的笑著,卻不帶任何的情緒。
在外人看來也隻是短暫的幾秒而已,血藤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虛弱連站起來都無法做到的宋雪衣,卻已經能夠主動的抱起靈鳩。
隻是他的情況看起來,貌似並不樂觀。
他麵色蒼白毫無血色,沒有了往日白皙紅潤,眼眶微腫,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顴骨也有些高聳突兀,襯得整張麵龐更加瘦骨嶙峋。他的身體都被籠罩在袍子下,讓人看不出情況,不過露出來的那雙手消瘦得像是幾近枯萎的枝幹,令人心生不忍。
明明是如此弱不經風的模樣,他卻一身從容淡薄,麵帶淺笑,竟是讓人無法直視。
“你們說的不錯,鳩兒沒有死,也不會死。”
宋雪衣輕聲說道,手裏出現白帕,一如往常的給靈鳩擦拭著臉龐的血汙,就好像他懷裏的人真的隻是睡著了而已。
周圍眾人麵色各異,誰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宋雪衣的眼神都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