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顏的笑容瞬間便僵在臉上。
她神情微滯,反應過來傅景梟說的是什麼後,便動作利落地試圖從他懷裏鑽出來,卻被男人的大掌緊緊地扣住了後腰。
“想逃?”男人眉梢輕挑,“晚了。”
他有幾分戲謔的低眸望著懷裏的女孩,可雖然嘴上這麼說,卻也沒有做出任何實質性的舉動,仍然在細致地為她吹頭。
阮清顏紅唇輕撇了下,“傅景梟,你今晚要是敢碰我你就等著跪榴蓮吧。”
想起今天早晨起來的腰酸腿疼……
她到現在都有些後怕,那兩條腿走路走久了還會微微發顫,酸軟得用不上力氣。
聞言,傅景梟斂眸低低地笑了一聲。
他並未給出什麼回答,可就憑他那樣愛眼前的女孩,怎麼可能忍心再傷她分毫,昨晚若不是她喝醉了一直主動索取……
大概他也會考慮到情況再克製些。
“好了。”傅景梟嗓音微沉,“逗你的,但今晚不想讓我再碰你,就別勾我。”
阮清顏的眼眸裏瀲灩起些許波瀾。
她轉身往男人的懷裏一靠,拎出幾縷微濕的頭發,“還有這裏沒吹。”
傅景梟順著她一點點幫她吹著頭。
但就在氣氛極溫馨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卻不適時地響了起來,“鈴——”
男人稍許不耐煩地輕輕蹙了下眉梢。
他斂眸看向放在書桌上的手機,薄唇緊抿了下,顯然不情願片刻的溫情被打斷。
倒是阮清顏接過了他手裏的吹風機,“梟梟寶貝先忙工作吧,我自己來。”
傅景梟平時如果正常去公司上班,下班後便鮮少會在書房裏加班工作,如今加班一定是有比較棘手的事需要處理。
“嗯。”男人頷首應了一聲,他輕輕地揉了下阮清顏的腦袋,“那你回房間去等我,困了就先睡,我會盡快忙完。”
阮清顏湊近輕吻了下他的臉頰,眉眼間流轉著些許笑意,“別太辛苦。”
然後她便拿著吹風機轉身離開書房。
傅景梟唇瓣輕勾了下,隨後便拿起手機接通電話,那個瞬間笑容立刻被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沉著穩重,“什麼事?”
“梟爺。”打電話來的是雲諫。
他聲音平穩地跟男人彙報道,“重粒子癌放療設備實驗室那邊說,星宿這邊爭取到了第一批貨源,他們願意給我們兩台。”
“兩台?”傅景梟眉梢緊緊地蹙了起來。
他眸色微深了幾許,“我不是說過,要放棄重粒子癌放療設備的爭搶嗎?”
那是他家顏顏想要的東西,他拿來不過是為了牟利,但阮清顏醫術精湛懸壺濟世,她拿走那些設備是想要去救人的。
“是這樣,我也跟實驗室那邊說了……”
雲諫神情有些為難,“但實驗室似乎沒把我的話當回事,還是給了我們兩台。”
“他們第一批貨一共有幾台?”
“隻有三台。”
聞言,傅景梟不禁陷入沉默,他慢條斯理地用指尖敲擊著辦公桌麵,事已至此又有什麼猜不出來,肯定是阮清顏……
她已經知道他就是星宿的幕後老板,所以才特意讓了兩台設備給他。
“回複實驗室,這兩台設備星宿不要。”
傅景梟當機立斷做出了決定,“如果他們還是執意要給我們,就由星宿這邊直接將東西轉給流光,記得操作得隱晦一點,不要在明麵上讓,就當是星宿沒爭過他們。”
雲諫的心情有點複雜:……?
他突然不明白老板這波操作究竟為何,饒是他平時很少關心傅景梟的私事,這時候也終於忍不住問了聲,“為什麼啊?”
星宿集團一直很看重這一批設備。
之前主動放棄就已經不在情理之中,如今被實驗室批貨卻拒絕也是奇怪,還將這批貨轉讓給流光集團——那簡直就是離譜!
“沒有為什麼。”傅景梟聲線沉冷。
他深邃的眼瞳中盡是堅定,“按照我的吩咐做就是,另外幫我整理一份星宿集團的財務情況,把股權分配也捋一遍給我。”
雲諫感覺有些恍惚,“……好。”
老板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不敢繼續多問,隻能掛掉電話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