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顏閣。

別墅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顧宴安和蘇禦等人,僵直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敢動,壓抑的氣氛像是在受什麼審判……

相比而言,薑姒便顯得自在很多。

阮清顏也坐在沙發上,她慢悠悠地咬著楊梅,懵然地眨著眼睛望著那幾個人,“你們這是什麼表情?為什麼不說話?”

顧宴安:“……”

蘇禦:“……”

他們今天本是來阮清顏家裏開會的。

由於某位夫管嚴,最近被老公管著需要減少出門,薑姒對該計劃完全讚同,於是便幹脆將流光的會議搬到阮清顏家。

但顧宴安和蘇禦抵達棲顏閣後……

卻發現一切都跟他們顯得不一樣。

開會是確實要開會的,人還是那些人,但是多了一個——傅景梟。

他正西裝革履地坐在阮清顏的身邊。

整個人周身都散發著威壓極強的氣場,即便不說話,卻也無形給人以壓力,就像是在場最大的上位者般,寒氣逼人。

尤其這是他們概念裏認為的死對頭。

顧宴安的唇角狠狠地抽了下,“老大,你確定……我們就在這裏開會?”

他說著便試探性地看了傅景梟一眼。

然而剛觸碰到他的眼神,便莫名慫的閃了一下,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拒絕死亡對視。

“怎麼了嗎?”阮清顏眨了眨眼睛。

像是吃膩了楊梅一般,她將這個果盤推到了一邊,然後用手肘戳了傅景梟一下,“要葡萄,要紅色皮的那個。”

於是傅景梟便彎腰幫她將葡萄取過來。

最開始是他慢條斯理地幫她剝皮,剝好了再往她的嘴裏送,後來阮清顏似乎是嫌他剝的慢,便自己動起手來剝……

然後把葡萄皮扔到傅景梟的掌心。

偏偏這個男人,還動作極其自然地接了過來,一副早就對此事熟練的模樣!

顧宴安和蘇禦在旁邊看得大跌眼鏡。

兩人遲遲沒敢發表意見,阮清顏察覺出這微妙的小情緒,“噢,你們不用管他,把他當成一個透明人就好了。”

顧宴安:“……”

蘇禦:“……”

神特麼把他當成透明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坐在那裏,而且氣場極其強大,哪能是說把他無視就給徹底無視的?

況且他們還沒完全接受,敵人變成親家這種荒唐事,傅景梟坐在旁邊聽他們開會,總莫名有種被竊取機密的感覺……

“看來我不是很受歡迎。”

傅景梟薄唇輕抿,他思量了片刻,然後垂下眼眸將掌心裏的葡萄皮丟進身旁的垃圾桶,用濕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既然這樣,我還是離開,給你們留下空間好了。”

那小語氣聽起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像是自己吞了滿心的不悅,非常善解人意地犧牲自己來成全別人一般。

“不用。”阮清顏連忙抓住他的手腕。

她哪裏舍得讓自家寶貝受委屈,於是當機立斷道,“你就坐在這裏,會該怎麼開就怎麼開,不受影響。”

“好。”傅景梟絲毫沒有打算推諉。

他還沒站起身來,就重新穩穩當當地坐在了沙發上,剛才的委屈瞬間煙消雲散。

顧宴安:“……”

特麼的以前沒發現他是個戲精呢。

他一陣無語,最終咬牙切齒道,“行,但我絕對不是看在這男人的份上,我是看在我們未來小老板的麵子上!”

雖然他還沒那麼好接受,讓星宿的老板坐在他們身邊,聽流光的高層開會……

但想想老大肚子裏麵的那個娃。

娃早晚要繼承流光的,星宿這位老大不過是為了守著娃,這樣想想也就忍了。

“嗯。”傅景梟微微地頷了一下首。

但男人的眉眼間清冷孤傲,即便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也還是讓顧宴安瘮了一下。

“好了。”阮清顏啟唇,“先說正事吧。”

蘇禦點了下頭,然後將手裏的資料推到阮清顏麵前,“雲國入境處傳來消息,明邪已經被西斯國驅逐出境,入境雲國了。”

“那位小公主辦事的效率還挺快。”

薑姒彎了下唇瓣,轉眸向阮清顏眨了一下右眼,“這就是女神姐姐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