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回到自己的住處,打開包袱,裏麵有一件桃紅色的布衣,看上去成色較新,恰好解決了明天出嫁時衣服的問題,總不能嫁人還穿著有破洞的衣服。單瞧梅紅那副德行,也不會為自己準備。

喬伊鬆了一口氣接著往下看,底下還有一個中間帶玉的戒指,其餘就沒了。

她拿起這枚戒指仔細看了看,好像沒什麼特別,接著往自己的手指上戴了一下,恰好與中指吻合。

喬伊剛想把戒指拿下藏好,就使勁地往外拉了一下,想借著蠻力取下它,可誰知戒指紋絲不動。

手指都紅了,喬伊也隻好作罷。爬上自己的鋪滿稻草的小床,睡了過去。

早春的夜晚是靜寂的,窗外還能傳來幾聲蟲鳴。沒有人注意到戒指那一轉即逝的亮光。

第二天,喬伊早早的醒了,開始梳妝打扮,憑著記憶裏隔壁李姐出嫁時的模樣,為自己梳了一個像樣的發髻,用一根木製簪子固定好,靜靜的等待接親。

卯時已過,喬家門口熙熙攘攘,大多數村民本著看熱鬧的心態,這“怪人”娶妻,可不常見。

“呦,竟然還真有人把自家女兒往火坑裏推呐。”

“又不是親身閨女,我和你說那梅氏往日裏幹的缺心眼的事兒可不少,可憐那小丫頭。”

“哎,今兒個出嫁的喬家大女兒長得挺水靈的,那雙大眼睛呦,等下你們可得仔細瞧瞧,唔”

旁邊那人突然緊緊地捂住正在說話的人的嘴,“他來了,他來了,別說了,惹到他你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眾人好像紛紛注意到了什麼,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隻見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臉上帶著一條長長的疤痕,從左臉下巴處一直延伸到眼角,臉色陰沉,最叫人不能忽視的是他背上那頭死了的野豬,偌大的頭趴在他的肩膀上,叫人無端生起一份懼意。

梅紅笑吟吟地將獵戶帶進廚房,“來來來,放在這。”一邊說著,一邊手裏收拾著,給這大家夥騰出地方。

獵戶從懷裏掏出五兩銀子,遞給了梅紅,“這是五兩銀子,人我帶走了。”

梅紅趕緊用手拍了拍衣服,接過那五兩銀子,仔細地清點。

“好嘞,好嘞。”接著用大嗓門喊道:“喬伊,快出來,別讓你男人等急了。”

說完用牙咬了咬銀子,確保是真的之後放進了袋子裏。

屋子裏的喬伊聽到喊聲打開了房門,一個個子頎長,肩膀寬厚,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男人站在院子裏,尤其是他臉上的疤痕,為他增添了幾分野性,這妥妥的大狼狗啊!

喬伊沒想到那獵戶竟長在了自己的審美上,不禁盯著他發起了呆。

男人見喬伊瞧著自己的模樣倒有幾分意外,從前人們看他,眼睛裏總帶著幾分害怕和厭惡,從沒有像她一樣的目光。

男人邁開長腿到她麵前緩緩蹲下:“上來吧。”

清冷的嗓音使喬伊回過神來,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爬上了男人寬大的肩膀。

這是梅村特有的習俗,出嫁當天由男子親自背著女子回家,寓意以後的一生都會和和美美的走下去。

隨著男人矯健的步伐,穩穩地走出了村子邊緣。

突然耳邊傳來軟糯糯的聲音,中間夾帶著幾絲羞怯:“你叫什麼名字呀?”

“謝進。”

“奧,我叫喬伊,以後我就叫你謝大哥,好嘛?”

一份獨屬於女孩的幽香飄進謝進的鼻子裏,謝進的身子僵硬了一會兒,說到:“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