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虎轉過身,若有所思地看向艙中眾人,趙梧坐在吊床之上眼神玩味,餘沙正在桀驁的盯著自己,賈紮魯的眼神裏全是惶恐,阮大海還時不時地看向桌上的海圖。
最後,鄭虎的目光落在了氣定神閑的崔三娘身上。
他發覺自己低估了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對手,今日,自己已輸得一敗塗地。
“鄭大哥,先坐下,聽侄女給咱說一下詳細情況。”阮大海察覺氣氛不對,連忙起身賠笑。
“哼。”
鄭虎輕哼一聲,轉身回到座位。
崔三娘見此也不氣惱,轉身看著趙梧說道:“給幾位叔叔介紹一下,這是我鎮龍號的副船長趙梧,他前去廣海衛水師都督府已經拿到了水軍詳細的作戰計劃。”
崔三娘一邊說著一邊將桌上的一杯清酒遞給趙梧。
“趙梧弟弟,給大家介紹一下具體情況。”
趙梧也不怯場,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道:“無極帝國水師明日下午攻打薄霧海,炮艇戰艦三十餘艘,水軍一千多人,領頭的是副都指揮使左獻策,幾位船長的航線已經被叛徒出賣,計劃明日將我們逐個擊破,驅逐到薄霧海灣,一網打盡。”
鄭虎,阮大海,賈紮魯三人聽見,不由的看向海圖薄霧海灣的位置,卻是一個三麵峭壁,有進無出的口袋。
“叛徒?是誰!”鄭虎咬牙切齒“看我不把他扒皮抽筋。”
阮大海,賈紮魯二人也神色憤憤,若不是這叛徒出賣,此次“老龍王”崔德友去世,正是他們自立門戶的好時機。
“叛徒我自會收拾,此時當務之急,是與各位商討如何度過難關。”
崔三娘用蟹鉗戳出蟹肉,慢絲條理的品嚐著。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鄭某人什麼風浪沒見過,還能在這裏翻了船不成!”
鄭虎聲色俱厲,一隻獨眼在昏黃的燈光下閃露凶光。
阮大海和賈紮魯神色猶豫,他們二人兵力最少,若是水軍前來,與他們硬碰硬,自己保不齊就是一個全軍覆滅的下場。
阮大海看著不慌不忙的崔三娘,眼睛一轉。
“侄女你有什麼計策說來聽聽”
崔三娘嘴角含笑,聲音霸氣的回道。
“若是水軍前來!我自有辦法應對!幾位叔父若是願意相幫,我敢叫他們有來無回!若是不願,摘了海龍旗,走了便是,我絕無二話。”
阮大海和賈紮魯二人對視一眼,打了個哈哈說道。
“老龍王在世,對我們兄弟不薄,此時危難關頭,哪有不相幫的道理,侄女你有什麼計策就說出來,我們兄弟照做就是了。”
“既然有叛徒出賣,那我們何不將計就計,明日三位叔叔點齊人手,提前繞過薄霧海灣,在外設伏,我與趙梧餘沙照常出航,充當誘餌,將帝國水師帶入薄霧海灣,到時你們從側邊殺出,我們正麵反擊,管叫他有來無回。”
崔三娘說完之後便盯著鄭虎,阮大海和賈紮魯,神色威嚴。
阮大海聽到不用自己去當誘餌,喜上眉梢。
“好計策!聽侄女的!聽侄女的!這次可要仰仗侄女多多費心了。”
說罷給鄭虎賈紮魯使了個眼色。
“哼!”
餘沙早已忍耐許久,見阮大海三人言語之間依舊不願承認崔三娘接替“霧海龍王”的位置,早已忍耐不住。
“龍王!薄霧海上,自古以來可沒有讓牆頭草活到最後的道理!”
說罷眼神陰冷,如同一頭巨鯊正準備擇人而噬。
“餘沙!你!”鄭虎阮大海和賈紮魯三人大驚,卻發覺從崔三娘右側傳來一股更有壓迫感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