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港黃昏將至,晚霞映在七裏河上,空中偶爾掠過幾隻孤鴻,七裏河畔的石橋邊,人比起昨日越來越多,除了小販商家,還有一些帶著刀劍的江湖人士。
偶爾路過幾個被仆人前簇後擁的世家公子小姐,都是為了七裏河秀坊舉辦的盛會。
迦南昨晚將鴞隼放飛,她的鴞隼是月輪國古教秘法訓練,想必此時已經到了薄霧海,不知崔三娘對昨日趙梧透露出來的信息怎麼看。
想著想著,迦南起身便去尋找趙梧,行至樓梯旁,卻發現趙梧正好從房中推門而出。
“迦南姐你這是?”
“弟弟你要去哪?”
趙梧和迦南兩人同時開口,眼神相對,相視笑了一下。
“我準備找迦南姐去閑逛。”
趙梧關上房門,穿著迦南送他的那套白衫黑靴,笑意連連,迦南穿著一身素白色的珍珠寶衫,眼眉彎彎,也是風情萬種。
兩人下了樓梯,玉湘珠正趴在櫃台後麵算賬,見到兩人郎才女貌,連想到自己與白玉堂的當年,不由的嘴角浮出笑意。
趙梧與迦南出了玉珠客棧,朝著鳳凰街走去,一路上花團錦簇,彩球繡帶到處都是,看來雷州港為了舉辦這次盛典花了不少心思。
明珠閣外,小蝶正在門外攬客,今日清晨幾個繡娘打掃衛生之時。發現了盜聖白玉湯留的字條,鬧得人心惶惶,她連忙上報給秀坊中的管事,加派人手,又與雷州港官家衙門要人,護衛明珠閣。
此時,她身後明珠閣旁便站著兩個帶刀的捕快正在閑聊,巡視著過往人口。
見到趙梧和迦南,小蝶也十分開心,這兩位看來都是大客戶,不由的笑容滿麵,帶著兩個佩劍秀女走上前來問道:“公子和小姐今日來的巧,明珠閣為了慶祝慶典正常舉辦,在四樓擺下了茶水飯菜,還邀請了秀坊中的清倌人彈曲奏樂歌舞。”
迦南聞言瞄了趙梧一眼,笑嘻嘻的說道:“那我今天可要帶著我弟弟去見見世麵。”
趙梧對著小蝶無奈攤手笑道:“我姐姐就是喜歡開玩笑。”
小蝶莞爾一笑,一邊與趙梧和迦南寒暄,一邊給兩人帶路,比起昨日,人確實少了許多,但談不上冷清,依舊熱鬧非凡。
幾人上了四樓,樓內歌舞升平,與三樓布局差別不大,隻是兩側樓上多了許多廂房,零零散散的幾位秀女模樣的人趴在欄杆上,看著樓下的表演。
兩位裸著酥肩,身著薄衫的女子正在撫琴奏樂,中間有一名舞女隨著曲樂身姿妖嬈,手中長劍挽著劍花,卻是十分美豔動人。
“劍舞?”趙梧深深瞅了幾眼,薄霧海上他與崔三娘等人慶祝之時,也會喊來一些俘虜奏樂起舞,倒是沒有見過舞劍。
一曲終了,叫好聲一片,有些年輕才俊將自己寫的詩詞歌賦遞給身邊端茶倒水的秀女,趙梧不禁納悶,居然無人打賞?
迦南和小蝶都看出了趙梧的疑惑,不禁相視一笑,小蝶對著趙梧笑嘻嘻的說道:“公子怕還不知道我們秀坊的規矩,我們七裏河秀坊可不像秦淮河秀坊裏的那些騷蹄子,內坊之中都是正正經經的好姑娘,錢財收入皆靠女紅。”
趙梧聞言目光探詢問道:“內坊?”
小蝶捂嘴輕笑說道:“秀坊分為內外兩坊,內坊的女子雖說以女紅為生,但大多數時間還是要學習詩詞歌舞,這乃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所以內坊中的女子個個氣質不凡,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外坊的秀女大多數皆是一些貧苦人家的孩子,接受訓練之後為了錢財,也可自願選擇是否掛牌賣笑,補貼家用,秀坊並不會幹涉秀女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