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東徽和雷穆陽走的是消防樓梯,沒什麼人,若月追到樓下,想去跟雷穆陽的爸爸解釋,可剛下了去就看見角落裏的二人。
“我說,叫你離那個女的遠一點!”
雷東徽憤怒的警告,雷穆陽微眯雙眸,“我偏不,怎麼樣?!”
雷東徽忍無可忍,伸手就用手肘抵著雷穆陽的脖頸往後推去,平日裏強壯的雷穆陽毫無還手之力,脊背重重的抵在牆上,“嘣”的悶響,若月驚訝的捂住了嘴,見二人如此劍拔弩張,她停下了腳步。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跟這個女的走得近,過去你要幹什麼,我從來沒管過你,可這件事,我告訴你,不行!”
雷東徽壓低了聲音,語氣裏都是警告,雷穆陽心裏的叛逆卻越發壓不住,他勾唇冷笑,悄聲開口,“為什麼?我告訴你,你想得沒錯,就是因為她長得像藺青,所以我喜歡她,你能把藺青從我身邊奪走一次,這一次,你可以試試你行不行!”
雷東徽氣得無話可說,想到過去不禁毛骨悚然,他依舊記得他決定依李峻所言把藺青送到國外的時候雷穆陽瘋狂的樣子,那壓根就不是他熟悉的兒子,李峻說得沒錯,藺青是個黑洞,會吞噬掉所有人性裏的光明,所以他更加堅定了想法,把藺青送走,可如今,這個馮若月,跟藺青長得如此相似,先不說她如今如何優秀,在他看來,藺青那樣的人,想偽裝成任何一幅樣子,都不是難事。
他不能冒這個險,他要馬上回去查明這個馮若月的來曆和身份,也不能讓雷穆陽繼續和她交往,他要把藺青這個人,完完整整的從雷穆陽生命中拿走!
“你不要逼我,你知道,把我逼急了會是什麼後果!”
雷東徽的話觸到了雷穆陽的疼處,雷穆陽忍不住心裏的痛,笑容裏都帶了殘忍,“是嗎?把你逼急了,你就像當初一樣,把藺青送走,把媽媽逼走,讓我從小就在孤獨裏長大,是嗎?雷東徽,你真是個……史上絕無僅有的好爸爸!”
雷穆陽提到“媽媽”二字,雷東徽腦海裏頓時就浮現了那張溫柔的臉,他忍不住心裏的痛,雙眸浮上薄紅,“我他媽那是為你好!”
“你可滾蛋吧!”
雷穆陽反唇相譏,“讓我沒有媽媽,從小在別人的諷刺裏長大是為了我好?讓我無還手之力的眼睜睜看著你送走唯一陪伴我的藺青,你是為了我好?!當初我爺爺我奶奶也叫你不要當流氓,也說是為了你好,你聽了嗎?!”
“混球!就算我是流氓,你難道將來也要當流氓嗎?!”
雷東徽心中憤怒,卻又無計可施,用手肘頂了頂雷穆陽的脖頸,雷穆陽幾乎是瞬間就疼痛難忍,可他為了不示弱,拚了命的忍住,越發口不擇言,“怎麼,戳到你的痛處了嗎?你敢不敢告訴我,我媽是死是活?你敢不敢告訴我,為什麼我從生下來就沒有媽媽?是因為那些你帶回家的女人嗎?雷東徽,你真是枉為人夫,更枉為人父!”
再也忍不住,雷東徽攥起拳頭打了雷穆陽一拳,雷穆陽抵在牆壁上,這一拳打下去,雷穆陽的頭重重的磕在牆上,連轉角的若月都聽見了聲響,雷穆陽的嘴角頓時就滲出鮮血,雷東徽的雙眸如羅刹般猩紅,他伸手拉住雷穆陽的衣領,將雷穆陽拉到自己麵前,心裏疼痛難忍,聲音都哽咽起來,“我告訴你,雷穆陽……如果你媽看見你這副樣子,她……隻會覺得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