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翔饒有興趣的看著若月臉上的驚訝神情，“怎麼，很驚訝嗎？你們不是已經知道手機裏有代碼了？”
若月瞪大了眼睛，“那個代碼……是你寫的？！”
曹翔挑眉，不置可否，若月壓下心裏的驚訝，想起陳旻臻說的話，他定然是陳旻臻嘴裏那種反人類的變態，既然事已至此，她恐懼無非也就是徒增他的樂趣，她舔了舔唇，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我要問什麼，問你，是嗎？你會如實回答我？”
曹翔看著她，越發覺得有趣了，“我現在開始有點羨慕你那個傻子男朋友了，你可比李芳芳那個一嚇就全身顫抖的農村婦女有意思多了。”
若月聽著，心裏直發毛，可她還是讓自己看起來冷靜些，“你是怎麼讓叢歆瑤心甘情願背下那些罪的？她欠了你什麼？”
曹翔笑起來，“你怎麼知道她是心甘情願？”
“叢歆瑤根本就不是雷穆陽的親媽，她所有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毀掉雷穆陽，十年前是，現在也是，雷穆陽的案子反敗為勝，叢歆瑤不得不把他重新招進公司，因為隻有在公司裏，她才能再次陷害他，樂宜逃稅不是一天兩天，稅務局早就注意了，所以她打算把逃稅的罪名推給雷穆陽，你就用李芳芳的身份證成立了盛和公司，攛了保健品騙局，讓她撈最後一筆就離開，我猜的……對嗎？！”
若月這些天裏就是在捋這些線，雷穆陽在公司裏找到很多過去的資料，稅務局早在稽查之前就發過整改通知單，那就是個警示，可叢歆瑤置之不理，目的，就是為了把罪名推在雷穆陽頭上，可若月有幾個地方想不通，她不明白叢歆瑤為什麼為了害雷穆陽，連樂宜都可以不要，也不明白為什麼她那麼信任的曹翔，在最後這個關頭要舉報她。
曹翔聽著她說，臉上的笑裏帶著幾分讚賞，點了點頭，“對，你確實有點東西。”
“那你為什麼要舉報叢歆瑤，好處，她沒少給你吧？那個保健品公司騙來的錢，你拿的是大頭吧？你這麼做無異於恩將仇報，我聽說道上不是都講規矩嗎？你這麼做，有規矩可言嗎？！”
曹翔不免失笑，“恩？你再開動你那個聰明的小腦袋瓜子好好想一想，究竟是誰對誰有恩？”
若月定定的看著他，不明白他說的話，可沒等她想明白，他就緩緩的起身朝她走來，她立時就有些慌，厲聲大喝，“你站住，別過來！”
曹翔當然不會聽她的話，他徑直朝她走來，伸手卡住她的下頜，手上一用力她就被迫的抬起頭和他近距離相對，若月想用力把頭挪開，卻試了幾次都挪不開，下頜直發疼，她想起那些電視劇裏的變態，頓時就是一身冷汗。
別怕，別怕，馮若月，你越怕，死得越快，別怕。
她在心裏不斷的對自己說，咽了不知道多少口水，曹翔細細的看著她的臉，目光裏是若月讀不懂的癡迷，“你這張臉，真是好看得……勾起不少我的回憶啊。”
若月微微皺眉，下意識就想吐，可慌亂裏，理智卻停留在他說的“回憶”兩個字上。
回憶。
十年前，在酒吧，他為難陳旻臻，而後，雷叔叔出事了，而那時候，叢歆瑤也回來了。
叢歆瑤恨雷叔叔不是一天兩天，為什麼偏偏那個時候出現？要說功成名就，從她離開雷叔叔之後不久就得到了樂宜，樂宜輝煌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為什麼偏偏在雷叔叔出事之前不久，她回來了？！
曹翔說讓她想想誰對誰有恩，言下之意，就是他並非不欠叢歆瑤，而是叢歆瑤欠他，可叢歆瑤給了他錢，能欠他什麼？
難道……當初……要對雷叔叔下手的人，並非曹翔，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