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到底沒敢忘乎所以，天一亮就起床，蹭了程寂的車，去了學校。
不過沒讓程寂開到校門口，而是在距離一段路的時候就下了車，說是自己想低調點，走去學校。
程寂也知道自己的車子過於招搖，便沒有多想，目送程年走了沒幾步遠，便調頭回去。
程歲和一覺睡到中午才醒過來，從床上坐起來就直愣愣地對上了何音那雙絲毫不帶任何感情的眸子。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順帶再打了個哈欠。
下一秒就是一聲驚叫，響徹程家屋頂。
有一說一，有媽媽真好，就是這個媽過於廢心髒。
程歲和雙手撐在床上，連連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心跳加速的後遺症還沒有緩過來。
“不是我說，媽你一大早嚇人啊。”她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髒，說話還帶著大喘氣。
何音鬆開捂著耳朵的手，“現在都過了午飯飯點了，也就你還能說出一大早這樣的瞎話來。”
“反正我又沒什麼事，睡覺就睡覺唄。”
“沒事就起床去陪陪你嫂子，挑挑婚紗什麼的，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說不定看上哪個款式留著自己結婚的時候穿。”
“眼光會變，再說了，我記得您以前跟我說過我的婚紗您不是老早之前就設計好了嘛。”
何音瞪了她一眼，“能不能有點出息，你哪就穿一套婚紗啦？”
“您還指望我結幾次婚啊。”程歲和煩躁地捋了捋前額的頭發，一把招到後麵。
她老媽怎麼今年這麼早就回來了，往年都要等到除夕夜，今年回來的太早實在是讓她的頹廢寒假過得不安生。
“媽，你什麼時候走啊？”
“等過過——”何音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程歲和的一聲哀嚎，“你個死丫頭，老娘我才回來你就問我什麼時候走，我看你是跟你哥過野了。”
“哪有，我這不是怕那位阿姨一個人孤單寂寞……”程歲和臉上的笑倏地凝滯，那位阿姨……是誰？
她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媽，其實我十三歲之前的記憶都沒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聽到這話，何音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程歲和表示自己內心很受傷。
不過好在何音沒有繼續對她表示嫌棄，而是解釋起了緣由。
“你終於反應過來了。十三歲那年，你爺爺身體特別不好，我便帶著你回了g國，你爺爺那個時候已經是近乎病死的狀態了，強撐著一口氣也是為了看你一眼，了卻心願後，就走了。
也就是你爺爺去世的那天，你失蹤了，一家人急得要命，最後在殯儀館的冷藏庫發現了你。帶回家後，你就一直高燒不退，醒來後你就什麼也記不得了，整個人都呈現一副癡傻的狀態。”
“……原來我幹過這麼刺激的事情嗎？”
程歲和現在一想到殯儀館，渾身就豎起了汗毛。
更別提十三歲的時候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老娘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就為了你居然去請了去邪祟的法師來，生怕你以後變成了廢物。”
“那說明那個法師還是有用的，至少我還是很聰明。”
“你怎麼不說是老娘基因強大。”何音雙手抱胸，走到沙發前坐下，“行了，起來吧，今天家裏來了客人，都等你一上午了。”
“嗯呐。”
因為在家，程歲和幹脆懶得換衣服，套了個厚一點的睡衣便去洗漱了。
何音也不閑著，跟著她來到衛生間，杵在門口。
她突然就換了副臉色。
程歲和從鏡子裏瞥到何音笑眯眯的樣子，擠牙膏的手一頓，“媽，你能做一些正常人的表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