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朵先是一臉懵,對太子幹涉臣子夫妻關係有些詫異,而且這臣子還是親親表兄。
父親年紀大了,要回京見嫡妻,總不能見不得自己兒子好?
另一邊,趙廷雷聽他說出太子拆散自己夫妻,頓時臉都黑了:“你渾說什麼,這又跟夫妻有什麼關係!”
趙廷朵此時完全就是一個莽夫楞小子,一拍桌子大聲道:“我懂了,這是要大嫂和孩子當質!”
見三弟說得直白,趙廷雷無奈點頭:“隻有這樣,手握重兵的武官才能讓京中信任。
父親現在駐守魏城,以重兵對京中施壓以防萬一。
什麼時候太子登基執政,父親也就卸甲歸田。”
等到新皇登基,趙廷雷掌握雲州鎮北軍,為了防止外戚幹政,大權旁落,他的妻兒必須回京當質,趙燕驕也需要交脫軍權。
“唉!父親也該休養天年了!”
趙廷朵神情有些暗淡,父親這一走,阿娘在草原,兩人是再難相聚了。
雖然從去年遷帳離開硤石關起,就注定這種結局,趙廷朵還是心中戚戚。
他想起自己小時候,父親跟阿娘在草原騎馬歡笑,晚上在帳篷裏吃手抓羊肉,喝著奶酒。
若不是各有立場,阿娘跟父親也是一對神仙眷侶。
這些都是閑話,趙廷雷將趙廷朵百裏外叫來,肯定不是說自己妻妾兒女之事的。
他將自己剛才看的幾張紙遞過來:“三弟,這是草原線人送回來的情報,跟你有益!”
信中的內容果然讓趙廷朵神色一凜,他呼吸都急促起來:“終於可以報仇了!”
說完,他又麵露難色:“大哥,太子跟父親可是說過,不能再生事端!你說……這可怎麼辦?”
趙廷雷目光炯炯的盯著三弟:“現在父親不在合城,你想怎麼做都行,機會可是擺在眼前,等到明年,東倫部肯定要被別人吞下。”
趙廷朵心跳如鼓。
這信上說,狄虜王庭中原本實力第二的東倫部在去年冬天時,被烏達部落伏擊損失百騎,首領阿布利帶傷返回,部落裏就開始內亂。
幾個長老對阿布利表示了不滿,有另外選一個頭領的意思,但阿布利人沒有死威信在,勉強壓下來。
五月時,又參與武朝西掠,在鎮北軍的圍剿下再受損失。
現在部落已經分裂成三支,其中阿布利準備帶他的親族近千人,帶著奴隸部曲從以前的冬季牧場遷往迷達河穀。
迷達河穀長達百裏,兩側有山坡林木遮擋寒風,不至於將牛羊等牲口凍死,河畔水草豐盛,每到冬季會有很多部落聚集在這裏。
現在阿布利也想來……
趙廷朵眸光冷下來。
去年冬天自己有意放阿布利回部落,就是要讓東倫部分裂。
在草原上,最團結的是狼群,若是直接殺了狼王,新狼王不需要爭鬥就誕生,而且還有仇恨。
隻有當狼王還活著失去威信時,就是狼群內訌的開始。
阿布利被自己打敗逃回去,他也就失去頭領的價值,內亂自然產生,若是當時殺了他,反而會引來東倫部的報複。
現在,還被送到自己麵前來了。
趙廷朵露出笑容:“多謝大哥給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