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巴掌還沒有落下,宋梨雲眼疾手快,將芸娘往身後帶,小顧氏一擊落空,氣得嚷道:“宋梨雲,我可是你二嬸,你敢幫著外人。”
宋梨雲冷冷看著她,跟這種沒臉沒皮的人連話都不想答。
芸娘差點被打,也是氣惱:“是不是長輩還難說,至少我不是外人!”
小顧氏跳著腳開始回罵。
宋梨雲已經轉身看向蔣捕頭:“請問蔣捕頭,你這是來抄家的?還是想找到贓物?要是再這樣胡攪蠻纏,我就要攆人出門,有事到公堂上說。”
沒有贓物沒有罪證,到公堂上去說什麼說,還不就是一句空話。
蔣捕頭見小顧氏要壞事,抬手就是一記耳光:“蠢貨,你要是找不到自己的東西,那就等著回鬆風縣坐牢。”
一巴掌抽的小顧氏連轉了兩圈跌坐在地上,不等她張口開始嚎,蔣捕頭已經抽出自己的腰刀壓在她脖子上,恨聲道:“再亂動手腳,蔣某一刀劈了你。”
小顧氏那剛出口的嚎聲戛然而止,噎得自己直抽氣。
兄弟倆的房間裏什麼都沒有找到,接下來就是宋梨雲的房間。
跟兄弟倆的臥房幾乎差不多,宋梨雲不喜歡花花綠綠的裝飾。
不同的地方是在她炕上鋪著羊毛氈毯,蓋的是羊絨被。
幾匹還沒有收拾的布料丟在炕頭,那是蜀錦。
淡黃色箱櫃刷過清漆,亮堂堂能照過人影。
蔣捕頭臉色鐵青,死死盯著小顧氏。
小顧氏臉色鐵青,死死盯著這些箱籠。
芸娘則死死盯著兩人,生怕這個瘋婆子衝過去,會把姑娘的墊子弄髒。
宋梨雲目光落在蔣捕頭的臉上,滿意的看到他從滿懷期待到失望透頂。
這些東西都是後來添置的,從小石村帶來的物件都丟在廂房裝雜物。
而且昨天自己也收回空間了。
小顧氏沒有去摸羊絨毯,而是衝到箱籠邊,如同瘋魔般擰著上麵小巧鎖頭大喊:“打開,肯定在這裏麵。”
宋梨雲走上前,將她的手打開:“二嬸,這裏麵都是值錢的玩意,別亂摸。”
“不,我不相信,我的豬雞肯定就在這裏麵,你快打開,打開!”
小顧氏一把將宋梨雲推開,拚命拽鎖。
有外人在,宋梨雲還需要顧及一下別人的感受,自己畢竟是個還未出閣的姑娘。
潑辣跟潑婦雖然隻有一字之差,其中的意義卻完全不同。
而且在這尊行孝道的武朝,小顧氏是自己的長輩,明麵上忤逆不得。
芸娘子就沒有這種顧慮,她是個下人,做的本來就是這些主家不願意動手的事。
隻見芸娘子衝到發瘋的小顧氏身邊,一把揪住她後腦上的發髻,還將頭發在手上挽了個結,拖著就往外走:
“也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家姑娘箱籠是不是能裝雞鴨豬的地方,還想隨便打開看就看。”
“鬆風縣的人是讓屎糊了眼睛,讓鬼迷了腦子,才會相信你這個潑婦瘋子說的話,要來誣陷我家姑娘偷東西。”
被人指著鼻子罵,蔣捕頭臉黑如鍋底,一口氣差點沒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