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梨沒有關門,一步步走到床邊。
王綿綿雙眼緊閉,如果不是胸膛處微弱的起伏,甚至會讓人有種她是雕塑的錯覺。
到底是誰讓你變成這個樣子?姚小成說的話是真的嗎?
江棠梨壓下心底的疑問,退出房間。
舒知晴上完課的時候沈清出來了,她被王柔柔推著送她們到門口。
江棠梨回頭讓她們進去,外麵在吹風。視線不經意掠過沈清的腿,她看到沈清腳上的鞋似乎是沒穿好?
江棠梨目光一凜,扭頭挽著舒知晴的手大步走出王家。
兩人走著路回去,舒知晴抿著唇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棠棠,”舒知晴叫了聲江棠梨,“你覺不覺得王家有些怪怪的,我是說王柔柔和她小姨。”
江棠梨沒想到舒知晴也發現了,她點頭,“是啊,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即便是在王家也找不到突破口,必須得做點什麼才行。
又是一個周天,天氣越來越冷了,江棠梨穿著厚毛衣,拎起桌上的水壺衝了杯熱咖啡。
輪椅聲從一邊傳來,她低頭吹著熱氣轉身。
沒有防備的,這杯咖啡盡數灑在沈清腿上。
滾燙的咖啡即便是先浸透毯子和外褲,沈清還是燙得不輕。
江棠梨嚇了一條,扯過沙發上的小帕子替沈清擦拭。
“沈家小姨對不起啊,我剛剛沒有看到您,沒燙著您吧?”江棠梨一邊擦一邊抬頭觀察沈清的表情。
沈清神色淡淡的,搖著輪椅後退,“沒事兒,一雙廢腿能有什麼事?”
江棠梨臉上露出自責和愧疚,沈清再次示意自己沒事,轉動方向回了房間。
江棠梨把帕子扔在桌上,順勢坐倒在沙發上將頭埋在臂彎裏。
她沒有看錯,咖啡灑在沈清腿上的那一刻,沈清的腳動了。
沈清的腿是在中心醫院檢查的,想要瞞過醫生沒有那麼容易。除非,除非她自己已經練習過無數遍。
沈清鎖上房門,搖動輪椅把房間的窗簾拉上,才從輪椅上慢慢起身。
她脫掉褲子,大腿上麵通紅一片,甚至還燙起了泡。
她拉開床頭櫃,從裏麵摸出軟膏,擠在手上仔細抹在腿上。
越抹她越是覺得後怕,江棠梨這個丫頭也太莽撞了!如果不是她忍的好,恐怕她已經從輪椅上跳起來了。
萬幸,沒被人發現。
江棠梨和舒知晴走的時候,沈清的房門依舊緊閉著。
王柔柔毫不掩飾語氣裏的不爽,“估計又是哪裏不舒服了,你們別管她。今天辛苦你們了!”
江棠梨和舒知晴示意沒事,在王柔柔的視線下坐上了宋家來接她們的車。
舒知晴喃喃道:“太奇怪了。”
江棠梨望著窗外,她知道要怎麼做了。
宋彥舟和蘇好坐在客廳,聽見她們回來了,宋彥舟放下報紙問:“怎麼樣?累不累?”
“不累。”江棠梨和舒知晴異口同聲說。
江棠梨神色有些猶豫,宋彥舟和蘇好對視一眼,問:“怎麼了?”
“爸,媽,”江棠梨挨著蘇好坐下,“當年王家的事真的是姚小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