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鑫頂著槍口,在秦爸爸手上劃了一刀。

一槍從後麵打中雷鑫的右臂,因為疼痛刀從他的手中滑落到地上。

他沉著臉站起來,公安撲上去將他逮捕。

又衝上來幾個公安檢查秦家人的情況,秦祥林呼吸微弱情況緊急,除了秦婷怡和秦超,其他人手腕都被劃了一刀。

救護車來的很快,秦家人被紛紛抬上去。

雷鑫步履輕緩,似乎那些人的生死和他並無關係。

他在看到警車裏的江棠梨時,神情終於有了變化。

他朝江棠梨偏頭笑了笑,並不覺得自己敗在她手裏是什麼丟臉的事。

“就差一點。”雷鑫對她做了個口型。

江棠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偏過頭不去看他。

因為案件性質嚴重,萬縣公安將雷鑫移交m城公安局。

m城公安小組連夜趕來萬縣,隊長推門走進審訊室。

雷鑫被晾了幾個小時,他並不覺得難熬,反而在隊長進來的時候還笑著打了個招呼。

隊長冷臉相待,“聽說你已經跟秦婷怡求婚了,為什麼還要殺秦家人?”

雷鑫依舊笑著,閉嘴不言其他。

隊長皺眉,拿出一個物證袋,“我們在你車裏搜到這樣一身衣服,和你其他衣服比起來,這完全不是你的風格。”

“讓我猜猜,”隊長起身坐在雷鑫麵前的桌上,“你已經找好替罪羔羊了,一個對誰都不太友好的車間工人,說他殺了人大概沒人會懷疑吧?”

雷鑫有些意外,給隊長豎起大拇指。

隊長盯著他,雷鑫有些可惜地說:“你還是不知道我為什麼殺人,不如給我說點兒好消息,說不定我就想起些犯罪動機了。”

所謂的“好消息”,自然就是關於秦家人的了。

隊長抱臂垂眼嚴肅地看著他,雷鑫不以為然,反倒是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隊長吐出一口氣,遏製住想打人的衝動,“秦祥林因失血過多死亡。”

雷鑫眼皮一顫,睜開眼睛,他眼底全是興奮。

隊長睨了眼,回到座位上坐下,示意他該履行諾言了。

“可惜,我想知道的是秦家那四個老的的消息。”

隊長猛地在桌上一拍,“雷鑫,我警告你別討價還價,否則你永遠也不可能得到你想知道的!看看我們誰耗得過誰!”

這話戳中了雷鑫,他並在意自己會不會死,他隻在意秦家人死了幾個。

他眼神變得幽遠,陷入了某種回憶。

他說:“二十八年前,秦家那個混蛋下鄉,在鄉裏欺騙了我母親的感情,讓她有了我。他騙我母親說等他回城就來娶她,可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都沒能等到他。”

“我六歲的時候,我母親憂鬱成疾。她擔心我以後過得不好,撐著最後一口氣帶著我進城。她把我放在旅館,獨自去了秦家。”

“可秦家那個混蛋已經跟別人結婚了,秦家那兩個老不死的說我媽不過是村婦,孩子是誰的都還不知道,我這輩子也休想踏進秦家的門。”

雷鑫聲音有些痛苦,又帶著些憤恨,“他們不知道這樣的話幾乎是讓我母親丟了命,她好幾次都差點起不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