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湛的最後一絲意識,是緊緊抱住懷裏的女孩……就像一根弦忽然斷了,他的世界瞬間墜到了一片黑暗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待秦子湛再次醒來時,他看見了明媚刺眼的陽光,還有周遭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頭還是疼的,就像細細密密的針在不斷的折磨著他。
“蘇衍,”秦子湛喚了一聲,男人的聲音冷漠,又透著久居上位者的疏離感。
蘇衍趕緊跑過來,“王爺您醒了,您感覺好些了嗎?”
秦子湛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陽光依舊刺眼,男人眯著淩厲的黑眸看向四周,“這是哪兒?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蘇衍:“……”緩了一會才小聲開口,“王,王爺您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我記得行軍前我被人下了毒,又遇到了埋伏,後來我和慕梅生走散了……”秦子湛記得後來他好像也暈了過來,他看向麵前的蘇衍,“是你救了我嗎?慕梅生找到了嗎?”
蘇衍簡直震驚,因為這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了。
“怎麼了?有問題?”秦子湛說,男人的臉上如同覆了層薄冰,周身縈繞著一種寒涼的氣息,嗜殺臉龐透著無情。
蘇衍一臉驚愕,他竟不知該如何說起。
秦子湛沉下臉,“說實話!”
“王爺,”蘇衍趕緊單膝跪下,“王爺,您說的是三個月前發生的事了。”
“三個月?”男人微蹙起俊眉,他竟暈了三個月,“那這三個月中可曾發生了什麼事?”
“慕,慕軍師和顧玦被人誣陷,都已經處決了……”一提及這件事,蘇衍的聲音就已經哽咽了。
秦子湛聽後大驚,“你說什麼?慕梅生和顧玦死了!”
秦子湛也感到不可置信,誰敢動他的人!慕梅生是他的軍師,而顧玦則是他的左膀右臂。
“這三個月中還發生了什麼事,快說……”
“王爺,您這三個月您還遇到了一個女人,並且已經……”蘇衍想將薑離說出來。
但是秦子湛現在滿腦子都是慕梅生和顧玦被處決的消息,其他的事他不想管也不想聽。
“無關事等不用提了,走,馬上隨我回北疆。”秦子湛站了起來,他的頭還是有些陣疼。但是這個男人絕對是無比堅強的,這點疼意,他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裏。
說著秦子湛就要走,蘇衍也不敢違背自家王爺的命令,就派人將還在昏迷中的薑離送回了桃源村。
曾經的秦子湛心中是沒有半點兒女私情的,更何況此時他的心裏隻有慕梅生和顧玦的慘死,這兩人都跟他了很多年,竟有人敢在他昏迷時處決了兩人。
蘇衍看著麵前的信陵王,他確信王爺已經恢複了全部的記憶,但是他似乎忘記了那三個月中發生的事,忘記了薑離。
秦子湛沒走出多遠,便感覺出口袋裏鼓鼓囊囊的,他翻找出了一些小藥瓶,上麵清楚的標記著,哪個是退燒藥,哪個是頭疼的,還有刀劍傷、解毒丸……
秦子湛疑惑的看著那些瓶瓶罐罐,他想不起是誰將這些東西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裝著這些瓶瓶罐罐的是一個刺繡的荷包,那荷包的繡功實在是不怎麼樣,離王府的繡娘相差甚遠,但是卻讓秦子湛覺得倍感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