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鄴城,蘇家。
廣場之上圍滿了蘇家弟子,高台之上是年紀已近花白的數名老人,他們是蘇家長老會的成員。
在廣場的正中央之處,則是站著一名渾身鮮血,臉色病白的少年。
“這都一個時辰了,蘇逸辰受傷那麼重,長老會也不讓人來管管?”
“就是啊,這蘇逸辰怎麼說都是咱們蘇家的天才,就算真的有重大事情宣布,也應該先療傷啊!”
“誰知道呢,說不定事情太嚴重了,蘇逸辰是少主也沒特權呢!”
就在眾弟子談話間,一陣整齊有序的腳步聲傳出。
眾人回頭看去,隻見一隊隊穿著銀白鎧甲,帶著淩厲長矛的士兵快步走來。
他們站成兩排,剛好將廣場中央的蘇逸辰圍在中間。
看到這些銀甲士兵,臉色蒼白的蘇逸辰眉頭輕皺,他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一個時辰前,天還未亮,正在休息的他被人暗算偷襲,那人比他高出了一個大境界,不僅是廢了他的丹田,就連他的元脈也給廢掉了。
不待他療傷,長老會便通知全體成員到廣場集合,哪怕他有傷在身也不例外,他自然想反抗,可是變成廢人的他,哪裏有反抗的餘地?
來此已經一個時辰,他的傷越發嚴重,長老會卻視而不見,一言不發,若不是他意誌夠堅定,現在早已躺下。
如今等來了城主府的士兵,並且還把他圍起來,要說這是巧合,打死他他也不信!
“你就是蘇逸辰吧!”
一道聲音將蘇逸辰從冥思中拉了回來,他扭頭看去,一名穿著銀色盔甲,腰帶佩劍的男子朝他走來。
男子手上拿著一張白紙,從背麵看去,隱隱可以看到黑色的墨跡。
他走至蘇逸辰身前,淡淡道:“這是我家小姐給你的。”
“楚水芸?”
蘇逸辰眼前浮過一張既陌生又絕美的麵容,楚水芸,乃是天鄴城城主之女,在他們幼時,雙方就定下了婚約。
隻不過,蘇逸辰與她交流並不多,此刻突然送一張白紙過來,倒是顯得分外異常。
他帶著疑惑,抬起鮮血的手掌,緩緩接住那張白紙。
當他看到白紙上的內容之際,神情不禁僵在了那裏。
白紙上隻有寥寥二字,但這二字加上這張白紙,讓他不禁感到一種屈辱!
退婚!
蘇逸辰臉色一變,心頭猛然湧出一陣怒氣,雙手忍不禁的顫抖起來,這怒氣並非是楚水芸退婚,而是楚水芸對他的蔑視!對他的侮辱!
他本就與楚水芸無什麼感情,若真堂堂正正的退婚,他自然不會惱怒!
但古往今來,哪有堂堂七尺男兒被女子一張白紙退婚之理!
作為蘇家乃至天鄴城第一天才的他,是唯一一個可以配得上楚水芸的人,作為三大家最強的蘇家,這個婚約也是門當戶對的!他們城主府沒有理由來退婚!
除非,除非蘇家高層已經同意!城主府已經知道他修為被廢!
念及此,他強忍怒火,扭頭看向高台。
隻見那些在平常對他和藹可親、甚至是恭敬三分的長輩,此刻都是帶著嘲諷、譏笑般的看著他,那神色,就如看跳梁小醜一般!
他們好像已經知道了白紙上的內容一般!
見到蘇逸辰望了過來,一名穿著黑衣的老者對著蘇逸辰露出一抹譏笑,隨即他站起身來,走上高台。
“各位,今天將大家召集在這裏,是為宣布幾件關係我族未來發展的大事!”
“第一,因現任少主蘇逸辰丹田破碎,不能修煉,無法帶領蘇家走向更高之處,在此廢除蘇逸辰的少主之位!至於仍舊空缺的家主之位,暫時保留,一切內務繼續由我們長老會處置。”
“第二,他的少主之位將由我孫兒蘇澤擔任,我孫兒已被天劍城長老收為真傳弟子,足以帶上我們蘇家走向更好道路!”
“第三,剛才的白紙,便是城主府的退婚書,但是,在三月之後,我孫兒將與城主之女楚水芸成親!”
這一條條消息如晴天霹靂一般,廣場之上,眾人一片嘩然!
“蘇逸辰竟然成了廢人,難怪他身受重傷長老會也不予理會。”
“這算什麼啊,要我看啊,那蘇逸辰就算不成廢人,也要被廢少主,有天劍城在,他算個屁。”
“白紙退婚,這也太過分了吧!”
“楚水芸退婚後與蘇澤定下婚約,而蘇逸辰又恰好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廢人,你們說?”
“哎,這話可不能亂講,小心被長老會聽到。”
蘇家弟子議論紛紛,雖有人為蘇逸辰感到惋惜,但更多的人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
他們都希望蘇家更好的發展,這樣他們才能獲得更好的機緣!
聽完這些,本就虛弱的蘇逸辰不禁踉蹌了幾下,他的身體搖搖欲墜,但終究沒有倒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