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隻有寥寥數十人,在那為首的大漢問話之後,這裏的氣氛便陷入了短暫的凝滯。
蘇逸辰沒有回話,大漢也不著急,其餘人也是一絲不動,如時間靜止了一般。
拿著笛子的那名修士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蘇逸辰這邊的兩位佳人,隨機露出幾分慍怒道:
“任你如何,今日這不平之事,我向東量管定了!”
說完,他又看了眼蘇逸辰,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道:
“修行中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向東量可不是那種碰見事情龜縮起來不敢吭聲的懦夫!就是有些仙子,此事之後也該擦亮眼睛,有些人,並非池中龍鳳,仗著花言巧語,難免會哄得人心所向。”
聽到這,柳月嬋皺了皺眉,似乎很反感這樣的人,貶低別人來襯托自己?她柳月嬋向來不喜這種虛偽君子,哪怕蘇逸辰真的是一頭縮起來的烏龜,她也隻會覺得蘇逸辰比這向東量好的多。
起碼,有些人是真實的,有些人,是虛偽的。
楚水芸眨了眨眼睛,抬頭看向蘇逸辰,似乎想看他有何反應,也似是在思索著與蘇逸辰有關的事情。
作為那個被貶低的蘇逸辰並未勃然大怒,更無一絲不悅,反而顯得悠哉自然,仿佛剛才的話並非是在損他。
啪啪!
大漢雙手大拍,鼓起了掌聲。
像這種初出茅廬的富家修仙弟子,他見得多了,像這種臨時踩別人一腳而提高自己身價的人,他也見過不少。
很明顯,這位富家子弟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在這種人眼裏,自己行出正義,必然是勝利的一方,現在不過是提前告知兩位仙子要良禽擇木而棲。
隻不過,像這樣的人,大漢這一路來,殺了不少。
當然,家裏有錢的,他也綁架了不少。
“在下翁飛鷹,不知閣下是哪家弟子?”大漢笑嗬嗬道,看起來極為客氣。
向東量冷哼一聲,頭抬的高高的,生怕別人看不出他的傲氣。
向東量隻以為當前的大漢是被他氣勢嚇到了,聲音帶著幾分高傲道:“我乃淮寧城向家少爺,向東量,我父親可是入元境六重的高人!”
此話一出,漢子不禁皺起了眉頭。
本以為隻是尋常的富家子弟,想著綁架一番,可如今看來,招惹一個入元境六重的高手,似乎有些不太妙啊。
他雖然是入元境七重,但與六重還是有些差別的,招惹這樣一個仇家,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太好過。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殺了,不留痕跡,綁架敲詐的話,他們就算拿到了錢財也是無用功,遲早會被追殺回來的。
看到翁飛鷹陷入沉默,向東量隻感覺是自家的名號嚇到他了。
畢竟,在淮寧城,除了那魏家這樣的大家族,他家的勢力也算是有些名氣的。
尤其是他父親,雖說現在隻是入元境六重,但距離五重也不遠了,可能這個月就會突破。
他也就是趁著父親閉關才留出來與幾位好友一同闖蕩江湖的。
隻是沒想到,他們剛出門,就碰見了這一檔子事情。
尤其是那兩位仙子,每一位都是傾城的存在。
此刻有機會,他自然也要表現一番。
“既然如此,那恐怕就不能讓向小友離開了。”
翁飛鷹突然抬頭,看向向東量,雲淡風輕道。
向東量臉色一變,有些疑惑道:“你什麼意思?”
翁飛鷹看向身旁的一名同伴道:“入元境六重,咱們暫且不要得罪。”
聽到這話,向東量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幾分,隻是,當他聽到接下來的話時,就徹底傻眼了。
“如今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幹淨利落些,不要留下痕跡,不然被找到了,會很麻煩的。”
“那幾人呢?”那人問道。
翁飛鷹看向在向東量身旁的幾位修士,淡淡道:“既然是一同出來的,自然是有關聯的,一個不留!”
那人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向東量一等人,淡淡道:“你們自己來還是我動手?”
此刻,向東量再傻,也是聽懂了他們的話,殺人滅口!
看了眼那邊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兩位仙子,又看了看自己身後一臉不知所措的好友,故作鎮定道:
“狂妄,讓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說罷,向東量一個閃身衝出,腰間的佩劍隨即拔出,一道藍色光芒閃耀,長劍若細水長流,在空中留下一個優美的弧線。
那人微微一笑,一步踏出,伸出那黝黑色的拳頭,一拳打出,罡風四射!
一拳過後,罡風直接衝破了向東量的藍色光芒,一柄極為好看的佩劍也瞬間崩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