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垚”試著掙紮了一下,但沒什麼作用,她有些不解地抬頭觀察周圍的情況。
“有…有人嗎?”她的聲音因為慌亂而帶著一絲顫抖,“不要傷害我,我,我家裏人可以給你贖金……一切都好商量!”
這是被綁架了?林垚暗暗猜測著。
嘎吱————
一個女人推門走了進來,但因為環境太黑了,看不清她的臉,隻能看到她脖子上戴著一根紅繩,穿著白色的裙子。
那是,她們一起選的婚紗。
“玲兒…?你這是做什麼?”“林垚”看著眼前的人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壓住這種不適,輕聲問道。
“我要和穆老師結婚呀。就在今天。”雖然這個玲兒臉很模糊,但林垚能感覺到她笑的非常開心。
“你瘋了?是你把我綁起來的!快放開我,放我離開!”恐懼一瞬間將她蒙蔽,“林垚”瘋狂地掙紮著。
玲兒對好友的掙紮視若無物,手指繞著發絲一副嬌羞模樣:“是我和穆老師先在一起的,一直以來都是我……”
“林垚”深知好友此時說的全是囈語,一急眼淚就滲了出來,“玲兒你清醒一點,我和穆誌誠十六歲就認識了!”
“我的婚紗好看嗎?”玲兒牽起裙擺轉了一圈,“我其實更喜歡咱老祖宗的婚嫁規矩,想穿著紅嫁衣被穆老師風風光光娶回家,但穆老師是文化人,他想看我穿婚紗。”
“……”她終於發現玲兒此時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停下了無意義的掙紮和話語。
好家夥,我還是第一次見活的病嬌。林垚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緊緊盯著這個看不清臉的女人。
他突然很心疼那個傳說中的“穆老師”,實在是太慘了。
玲兒安靜了下來,從身上掏出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紙,帶有一些炫耀意味地在“林垚”麵前展開。
底版上醒目地印有“互助互愛”四個大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這是一張結婚證。
“不可能……不可能……你對他幹了什麼?你對穆誌誠幹了什麼!!!”她最後的防線被這張結婚證攻破,聲音變得竭斯底裏。
“我和他結婚了,就在今天。”玲兒微笑著。
這個微笑在她看來與惡魔無異。
“所以你沒用了。”玲兒往椅子的方向走近了兩步,手裏的斧子也露出了全貌。
“你要幹什麼?!”她尖叫著,手腳不停掙紮,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強烈,想要掙開捆住自己的繩索。
無視掉了“林垚”的反抗,麵前的女人高高舉起手中的斧子,旋即重重劈下,一時血肉四濺。
咚!
咚!咚!咚!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呼吸也在受了幾下之後完全消失。
從第一斧揮下來開始,林垚的視角就從第一人稱變成了上帝視角,他目睹剛才還在驚恐的女人一瞬間變得悄無聲息,分崩離析。
“觸景生情你隻占了倆,真是個觸生。”林垚忍不住眯起眼睛,場麵的血腥程度令他喉頭有些不適。
這個荒誕的凶殺回憶到這裏已經結束了,一陣白光芒刺激得林垚隻能閉上眼。
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站在四樓的樓梯間。
紅色的門已經消失了,四周是最初的三戶人家,遠處也傳來陣陣麻將洗牌的悉索聲和人聲,似乎一切都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