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曉楠安慰:“不著急,我知道你現在很難。你要現在還錢我於心不忍,你爸媽剛去世,你還有一大堆事需要錢。我的錢你先欠著吧,如果以後再有什麼需要,你盡管來找我。”
吳優聽了這話感動得不要不要的了。
她和吳優是大學同學,兩人關係很要好,學的也是同專業,但是吳優沒有進出版社,而是在她前夫家的公司做文案。之所以進他的公司,也是想要多靠近他一些。
她爸爸也在他的公司,不過是分公司裏做秘書,賬麵上的事都歸她爸爸負責。
但是現在,她恐怕是被開除了。
毛曉楠是在一家出版社當編輯,最近出版社快要倒閉了,原因是讀者們嫌他家的書都太過樸實無華,寫得東西枯燥無味。
基於效益不好的緣故,出版社要裁掉一些人,毛曉楠也在這考察的名單之中,所以,她不能遲到,還得想盡辦法絞盡腦汁去編一些能吸引讀者的故事。
在經濟上,毛曉楠家並不比她家好多少。一樣的打工人家,毛曉楠一個月的工資也不到四千。
“我有錢,我現在就還你。”吳優很堅持,她還沒有開口。
毛曉楠生氣了:“你再這麼見外,我就生氣了。我隻有你這麼一個閨蜜,你有難,我能袖手旁觀嗎?”
她如此說,吳優不好堅持。
“你不上班嗎?”吳優實在過意不去,本來她就在被裁員的名單內,不上班,以後怎麼辦?
“我請假了,今天隻陪你。”
有這種閨蜜,吳優感動得不要不要的了,眼眶也濕潤了。
“好,我會補償給你的。”她默念。
兩人去警察局補辦了身份證,去電信補辦電話卡,又去了車管所和保險公司處理車禍問題。
剩下的就是去殯儀館。
當吳優將電話卡裝好,就看到上麵十幾個電話,除了毛曉楠給她打的兩通電話,其餘的都是親戚打的。
還有短信幾十個,大多是親戚發來的,要她趕緊去殯儀館處理她爸媽的後事。
事不宜遲,她們搭了一輛車就去了。
看到一堆人穿著素淨的衣服背對著她們安靜地站在那邊,在對死者做最後的告別,有的默默啜泣,前麵擺著一個很大的骨灰盒,兩邊放著十幾個花圈。
如此壓抑安靜的環境,讓人不由得有種深沉哀傷的感覺。不過旁邊一個不到兩歲的小男孩獨自在地上玩耍,那是她的堂弟,小墨。他的存在稍稍多了一絲鮮活氣息,讓這份沉重略略減輕。
人都有生老病死,但是對於她爸媽的慘死,如此年輕就含恨而去,這讓他們的女兒很難過,眼淚嘩嘩流了下來。
做為他們的親生女兒,她無法壓抑自己的悲傷,緩慢地上前,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她走到了最前麵,撕心裂肺地哭道:“爸媽,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在那哭著,身後走過來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人,語氣略微沉重沙啞地問道:“你是誰呀?是我爸的私生女?”
她猛一抬頭,見到一個俊朗清逸的年輕男人,年紀比她略大一點,不過二十七八。此刻,正犀利地看著她,眼神在質疑她的身份是不是騙子。
呃?吳優確定自己沒有哥哥,隻有一個弟弟在老家奶奶那上學,因為老家的教育好。
難道他爸年輕時還有什麼精彩感情經曆?比如分手時女方發現懷孕種種原因生下來的,又或者
不對,他說的是“私生女”,也就是說婚內子女。據她了解爸媽關係很好,絕不可能出軌,更何況她爸的條件也就一般,就是個打工的,不可能有什麼桃花債。
再看到身後一眾人,全都不認識。
果然她認錯骨灰了!
可是,她明明看到堂弟
這時,她的嬸嬸過來,將堂弟抱走,還歉意地對他們道:“對不起,我兒子到處亂跑。”
不帶這樣的
吳優心裏淚奔,連忙道歉:“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她趕忙退後,不想手被男人抓住,不肯放開,眼睛上下瞟過來,似乎並不想輕易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