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偏頭，實在是有些好奇，“你既然已經十一年不曾出來，為什麼又忽然出現？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你這十一年的努力都付之東流嗎？”
付璃聞言笑了，“你覺得，我很想在別墅裏待著，不見天日嗎？”
蘇糖目光微閃，付璃語氣幽幽，“如果可以選擇，沒有人願意過這樣的日子，活著，還不如死了。何況，我已經知道他一直在找我，如果能和他在一起，我為什麼還要還要在意別人。我已經護了容家人十一年，接下來，我隻想為自己活。”
她的話讓蘇糖沉默了，似乎沒有辦法反駁。
也是，如果有選擇，誰會願意過那樣的日子呢？
說到底，付璃也才20歲，她這輩子還很長，難不成還真的要在那間別墅裏一直待到死嗎？
所以，她和容璃到底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
她忽然出現，真的沒有什麼其他的陰謀？
又或者，她真的應該去見見容璃？
蘇糖默默思考著，付璃又問她一句，“想好了嗎，你願意把他還給我嗎？”
“還？”
這個字讓蘇糖覺得好笑，“他從來就不是你的，我要怎麼還？”
付璃下意識蹙起了眉頭，蘇糖又道：“就算你先遇見他，可那時候，你們並沒有在一起。”
“他答應過我……”
“那時候他才十五歲，你才九歲，他懂什麼叫愛嗎，他會愛一個九歲的孩子嗎？在我看來，他答應你，也不過是因為那時候你救了他，哄孩子罷了。他對你是感激，是愧疚，可從來不是愛。”
付璃抓著被子的手緩緩收緊，神色卻不變，隻問，“是嗎，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不會把他還給我了是嗎？”
蘇糖站起身來，輕輕歎息，“不說還不還的問題了，祁夜他是一個獨立的人，他不是我的附屬品。如果他喜歡的人是你，想要到你身邊，那我絕對不會留他，我甚至可以祝福你們。可如果他愛的人是我，選擇的是我，也不是我說把他還給你，就能還給你的。”
付璃也緩緩坐直了身，“你認為，如果讓他選，他會選擇你嗎？”
蘇糖看她幾秒，“這個問題，你可以去問他，而不是來問我。”
說完這句話，蘇糖抬步朝門口走去不再同她多說，和付璃這樣的人是說不明白的。
而到了此刻，她也有些迷茫了。
祁夜記憶中的女孩兒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還是說，真的是殘酷的命運將她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她想著，走到了門口，正擰開門把手把門打開，付璃的聲音低低傳來，“好，蘇糖，我成全你們。”
蘇糖眉心微動，下意識轉頭，在看到付璃手腕上湧出的血時瞳孔狠狠一縮。
祁夜一直站在門口，她們說話聲音很小，他什麼也沒聽清，卻在蘇糖擰開門那刻聽到了付璃那句成全你們。
然後下一秒門打開，他便一眼看到了病房中央的床上。
血從付璃的手腕湧出來，瞬間便將雪白的床單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