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深邃的眼眸發冷,但還是決定給女孩一晚上的安寧,邁開腿回到了臥室。

房間裏,黎漫雪正在用電吹風折騰濕發,看見男人進門,忙溫柔的招呼:“墨,頭發馬上就幹了,不會打擾到你休息的。”

聽著女人帶了點討好的聲音,冷墨頓覺無趣,索性上床側身打量著旁邊的女人,腦海中卻不禁一遍遍的回憶三年前的那一晚。

誠然,冷總裁一貫運籌帷幄殺伐決斷,到他這個地步,能讓他稱之為“不可思議”的事情少之又少,屈指可數,然而那一天,雖然他醉得迷迷糊糊,暈暈沉沉,卻大概知道自己做過什麼。

那一晚,他懷中香甜溫軟的女人並不是黎漫雪,這在他後來的幾次感受中已經察覺出差異了,但這不是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潛意識中總覺得像是看見許相思,他身下躺著的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女孩!

這個錯覺出現後,以至於冷墨刻意忽略那一晚的事情,可是此刻,他卻將那一天的記憶仔仔細細在腦海裏摸索出來。

好一陣之後,冷墨俯身看向黎漫雪的耳垂後方。

他記憶中,那裏應該出現一顆秀氣的痣,但是黎漫雪耳後幹幹淨淨,似乎沒沒有。

“我來吧。”

黎漫雪正急著趕緊吹完,冷不丁聽到男人這麼一句,盡管聲音不夠溫柔,但能從他嘴裏說出來,就已經是不一般的體貼了。

“......好,麻煩你了。”懷著暗暗竊喜的心情,黎漫雪將吹風機遞給了冷墨。

本來她還以為冷墨今晚不會回房來了,所以才趁空洗了洗頭發,現在看見他回來,還主動照顧自己,心裏別提有多甜蜜。

然而,她並不知道,此刻冷墨望著她脖子後麵的眼神是冰冷的。

這一回他終於看清,黎漫雪的耳垂後麵並沒有記憶中那一點妖冶的紅痣,如果說他忘記了很多細節,那麼這個細節是絕對不會含糊的。

“思思出國那天,你有送她麼?”

黎漫雪正沉浸在被冷墨關懷的甜蜜裏,這突兀的一句讓她怔了怔,下意識就開了口:“沒有啊,我那天又沒回來......”

然而,等她回答完猛地驚出一身冷汗,轉瞬間改口:“哦,你說她畢業那天啊,我當然有送她啊。”

冷墨手裏的動作早已停止,房間裏安靜得落針可聞,黎漫雪甚至不敢回頭,她怕對方從她的眼裏裏讀出答案。

為什麼冷墨突然問起這個?難道是許相思對他說過什麼?

“你確定?”冷墨的聲音淡淡的。

黎漫雪這才鬆下一口氣,咬咬牙應道:“當然。阿墨,怎麼突然問這個?那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然而她沒有等到冷墨的回答,而是被人猛地按到了床上。

黎漫雪驚呼一聲,反應過來後發現冷墨正在自己的上方,目光冷冷的看著她,“你在撒謊。”

“我、我沒有!”黎漫雪這時候的回應差不多是被揭穿後的驚慌失措了。

冷墨眯了眯眼,眼神更加銳利冰冷,黎漫雪隻覺得自己要被這股視線給切割成木偶了,終於敗下陣來。

“我......對不起,我那天確實沒有趕回來!”

從女人說出實話的那一刻起,冷墨就知道有什麼真相破土而出。

眼見男人似乎還不放過她,黎漫雪急忙補充道:“我真的不清楚那天發生過什麼,那天不是隻有你和許相思在一起嗎?我真的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