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看男人的動作,文宣差點以為冷墨對思思是一往情深的,然而對方一瞬間冷漠的音調將她拉回了現實。

“這個......冷先生,你一個人帶思思去醫院,恐怕不大合適,這樣吧,我先給季維揚打個電話通知他一下。”

文宣這話說完以後,發覺冷墨盯著她的眼神能宰人,嚇得她一瞬間噤聲。

許相思的病情要緊,冷墨不再與文宣廢話,直接坐進駕駛座內開車呼嘯而去。

在車廂內頭重腳輕的許相思勉強撐開眼皮看了看周圍,發覺自己竟然是在車上,意識忽然清醒了一點,等再看到男人的臉龐時,不由得恍惚。

“小叔?”

冷墨目不斜視的開著車,一點也沒有分心的樣子,嘴裏的話也是漫不經心,“誰是你小叔?”

許相思愣了愣,燒得暈暈乎乎的大腦忽然清醒了過來,眼神霎時變了,警惕的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

“醫院。”冷墨用餘光掃見她的模樣,幾乎要冷笑。

什麼時候起,她對自己變得這樣戒備了?

“不用了,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去。”許相思冷靜的開口,可天知道她現在的心裏有多不平靜。

然而冷墨卻隻是道:“你這副模樣,出了車門就要倒在地上,所以不要再給我添麻煩。”

許相思咬了咬嘴唇,“你怎麼會過來?”

提及這個,冷墨的眼裏滿是陰霾。

如果不是因為許相思現在這幅弱不禁風的模樣,他會做出怎樣過激的責問都說不定。

“問得好,在去醫院的時間裏,你最好反省一下還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不要等到我親口點明。”

許相思皺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她頭腦稍微清醒一點,大概能猜出冷墨在指什麼,然而現在她是個病人,混沌的頭腦壓根想不起更多有邏輯的事情,想著想著反而再次昏沉的睡過去,燒得越來越嚴重。

終於到達醫院,許相思被第一時間送進診室,而冷墨則格外有耐心的全程陪伴,可惜女孩現在根本看不到,否則,許相思一定會懷疑,現在這個冷墨和之前趕走她的那一位是不是同一個人。

vip病房內,許相思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臉頰上的紅潮已經悄然褪去一半,綿長的呼吸和安靜的睡顏昭示出她此刻狀況漸漸好轉。

冷墨依舊守在她床頭,等現在反應過來,他的手正被女孩的掌心緊緊地拉住。

本想當即抽離,可他這一刻竟留戀起柔嫩手心的溫度。

“冷墨......”

忽然聽到許相思嘴裏的夢囈,冷墨的聲音不自覺的放低了,“我在這裏。”

然而,他以為回應會稍微安撫一下陷入夢境中的女孩,可是他卻看見許相思的眼角竟然滑下了淚水。

冷墨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難道他在夢裏是她的噩夢?

這時,有人敲了敲本就沒有關緊的門扉,畢恭畢敬的開口道:“冷總,您要的資料。”

正是之前吩咐過的私人秘書。

說來也巧,三年前許相思進的正是現在這一家醫院,所以冷墨讓秘書搜集好了直接過來交給他,辦事效率還挺快。

冷墨接過文件夾,讓人退出去,而他則不緊不慢的翻看起當年那件事的始末。

資料裏記錄了那天許多不為人知的細節,比如許相思從學校的不良學生手裏交易了一筆違規藥物,就是她給他用過的那一款;事後,竟然為了封住黎漫雪的嘴,大方的給了她一筆銀行卡,卡號記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