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思心都快軟化了,哪裏會忍心拒絕女兒這小小的要求。
“好,媽媽陪你睡。”
翌日清晨。
餐桌前,冷墨身著白色襯衫,袖口挽起至恰到好處的位置,矜貴又從容的享用著桌上豐盛的早餐。
“她可醒了?”他端起茶盞,順便問了一句。
老管家守在一旁,恭敬回答,“相思小姐還未醒,要不,我去叫她?”
“不必。”
他放下了刀叉,拈起餐巾擦了擦唇角,利落起身,是時候去公司了。
門鈴響了,老管家上前開門,帶回來一封信件。
“先生,有您的一封信件。”
冷墨接過那信,撕開封口,抽出了一份紙質資料。
隻看了一眼,他那冷沉的眸光也沉寂下來,染上一層攝人的寒芒。
這是警方發來的調查報告,其中還有前陣子冷父和冷母的事故鑒定書。
在這份鑒定書裏,清清楚楚的寫明了兩位老人家的事故原因,是因為車輛製動係統遭到了人為的破壞。
這也就是說,那不是一場單純的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加害。
冷墨盯著那封報告書,一個動作也沒有,緊繃著臉,神色凜冽。
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下樓的聲音,還有圓圓那丫頭銀鈴般的歡笑聲。
許相思牽著女兒,母女倆走下樓來。
冷墨的眸光攜著幾分複雜,望向了許相思。
想來,當時他父母出事的那天,她根本就不在這冷宅,對車子動手腳的人,自然就不可能是她。
難道是陳春花……不,是黎漫雪?
體驗了一晚親子時光的許相思,心情意外的好,拉著女兒在餐桌前入了坐。
然而,一道灼灼的目光,卻令她渾身不舒服,針紮一樣。
她抬眸看向冷墨,訕訕的笑笑,“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男人收回了目光,“沒什麼。”
許相思沒有在意,夾起一塊煎蛋給女兒,隨口問,“警方有消息了嗎?黎漫雪抓到沒有?”
冷墨不動聲色的將調查報告收起,從老管家手中接過西裝,利落的披上。
“目前還沒有。”
許相思有些失望,那個瘋女人,趁早抓起來才好呢!
她那失望的神色,冷墨自然是瞧在眼裏。
其實,他現在又何嚐不著急?
他必須盡快找到黎漫雪,他迫切的想要搞清楚,那女人究竟有沒有誣陷許相思,以及是不是對他父母車子動手腳的凶手!
他穿上了西裝,戴上了那隻奢華的金表,又拿起了公文包,看起來是要出門了。
“你要去上班嗎?”許相思問。
“嗯。”
猶豫了幾秒鍾,許相思小聲說,“那個,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冷墨那欣長的背影在門前停了下來。
他緩緩轉過了臉龐,梳理到一絲不苟的大背頭之下,狹長的眸子就像是一汪幽深的潭,深不見底,卻又充滿莫名的吸引力。
“說。”
許相思拉緊了女兒的小手,這個要求不知男人會不會答應,但她隻想一試。
“我想,接圓圓去我身邊……”
“不行,想都不要想。”
她話還沒說完,男人那薄涼的唇就吐出了一句篤定的語氣,毫不留情將她狠狠的拒絕了。
許相思愣了一下,旋即趕緊說,“隻是接她住幾天而已,過一陣子,我就會再把她送回來的。”
“我說,不行。”
短短的四個字,卻是那樣的冷冽,又勿容辯駁和抗拒,仿佛他就是這世界的王,他的話,便是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