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

她正想追過去,男人的腳步也剛好停住。

他沒有回頭,隻有冷淡的語調飄過來。

“既然你沒有本事保護她,從今以後,你們也不必再相見!”

她的腦子“嗡”的一聲,腳步僵在原地,渾身冰涼。

不安的感覺,應驗了。

因為她沒有好好看護好圓圓,因為她沒有履行好做一名母親的義務,現在,冷墨要剝奪了她見圓圓的資格嗎?!

不……不可以,她不要這樣!

她艱難拖動著發沉的腳步追出去,卻剛好見到冷墨已經帶女兒上了車。

“冷墨,你別走!”

男人對她的呼喊聲充耳不聞,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她,打開車門,利落上車,隨著沉悶的關門聲,也將她焦急的聲音徹底隔絕。

“爸爸,媽媽還沒有上車呢。”圓圓委屈巴巴的望著他。

“她不配。”

冷淡的三個字。他瞥了一眼後視鏡,見到那追過來的女人,果決的一腳油門。

飛馳離去的車輪卷起了砂礫和塵土,盡數向許相思襲去。

煙塵令她咳嗽起來,細碎的砂礫濺射到臉上,很疼。

此刻,天色完全黑了,車子漸行漸遠,很快消失不見。

冷墨說從不愛她,而且因為她的疏忽,他也不讓她再見女兒的麵了。

無力,深深的無力感湧上來,她癱坐下去,酸楚從心髒一路蔓延到鼻尖。

警察走上前,“你好,請跟我們回一趟警局,需要你配合做個筆錄。”

她回過神,悵然若失的起身鑽進了警車。

她到了警察局的時候,發現冷墨也在,他比她先到一步,卻不見了圓圓。

男人端坐在那兒,一個動作也沒有,眉眼幽冷,氣勢卻是深沉,偶爾回答一下警察的提問。

許相思躊躇一番,捏著衣角,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他的餘光能看見她,但他卻視而不見。

許相思知道冷墨在生她的氣,加之警察在問話,不敢貿然上前。沒一會兒,警察走了。

冷墨欠身而起,抬手撣了撣西裝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副清冷矜貴之態。

他鞋尖一轉,邁著傲人的大長腿,從許相思身畔走過。

在他眼裏,她就像是空氣。

不,她怕是還比不過空氣,空氣被他所需要,而她,卻遭他厭。

男人步子很快,擦肩而過的一瞬,卷起一股微涼的風。

衣袖裏的小手捏了又捏,她回首望向那冷漠欣長的背影,就像下定很大決心一般。

“冷墨……你等等。”

男人的腳步頓住,緩緩側過臉龐,眸底波瀾不驚。

許相思垂在身下的手絞著衣角,似乎有些局促,亦有些不安。

良久,“圓圓呢?”她小聲的問。

“受了驚嚇,已差人送回家了。”

她微微正色了些許,語氣也透著幾分歉然。

“我承認是我沒有把她保護周全,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已經知道錯了,我想,你能不能……”

“不能。”

她話還沒說完,男人便冷淡的回絕掉,那樣的果決,就像是猜出她接下來要說出什麼話一般,完全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許相思怔了一下,心裏不由一陣苦澀,那沒說完的話,又被咽了下去。

她隻是想求求這個男人,求他收回不許她再和女兒見麵這種薄情又霸道的言論。

現在看來,顯然不能。

她的小臉上寫滿了失望,甚至還有些許不甘,男人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卻一句話都不再多說。